密室前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陈添祥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沐思柠轻轻按住他的手腕,三十载岁月赋予她的从容让指尖带着安定人心的温度。长子陈景逸身披玄甲立于最前,腰间佩剑泛着冷光;次女陈婉清则带着医官候在后方,素白裙裾上沾染着方才救治伤员的血渍;龙凤胎陈若宁、陈睿轩已率人封锁密道出入口,而幼子陈锦程虽未及弱冠,却紧握弓弩,眼神坚定地守在父母身侧。
“陈添祥!若再往前半步,陛下的命就留在这!”密室里传来皇室宗亲尖锐的嘶吼,混着小皇帝压抑的啜泣。陈若宁握紧腰间软剑,正要闪身突进,却被陈添祥抬手制止:“按计划行事。”
黑暗中,陈睿轩悄然掏出怀中密信——这是他用三日时间,以商界人脉换来的密室地形图。陈婉清迅速展开图纸,指尖划过一处隐秘角落:“西北角有通风口,可容一人通过。”话音未落,陈景逸已摘下头盔:“我去。”
半个时辰后,密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陈添祥猛地踹开大门,只见陈景逸单膝跪地护住小皇帝,陈若宁的软剑正抵在叛贼咽喉。那素来病弱的皇室宗亲此刻面色青紫,显然是被陈景逸以雷霆之势制服。
“父亲,他挟持陛下时露出的暗纹,与当年您遇刺时的凶器如出一辙。”陈若宁收剑归鞘,目光扫过瘫倒的叛贼,“我和阿轩顺着这条线索,才挖出他暗中豢养死士的证据。”
沐思柠快步上前,颤抖着替长子擦拭额角血痕。陈添祥望着安然无恙的小皇帝,终于卸下满身戾气:“陛下受惊了。”小皇帝红着眼圈,却强撑着帝王威仪:“誉王叔一家护驾有功!朕要封陈景逸为镇国大将军,陈若宁为女官之首,陈睿轩......就赐他与江南首富之女联姻!”
陈睿轩闻言涨红了脸,惹得陈婉清与陈锦程憋笑不止。陈添祥与沐思柠对视一眼,三十年前初遇时的忐忑、二十年前为儿女操碎心的模样、十年前看着孩子们独当一面的欣慰,此刻都化作眼底的温柔。
半月后,皇宫大摆庆功宴。陈景逸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陈婉清的医术被奉为“国手”,陈若宁与陈睿轩并肩而立,引得满朝文武赞叹;陈锦程虽年少,却因破获叛贼余党获封“勇毅侯”。沐思柠抚摸着长女陈婉清怀中熟睡的外孙,鬓边银丝随着笑意轻颤。
“柠儿,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你疼得攥红了我的手?”回程的马车上,陈添祥将妻子搂入怀中。沐思柠望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恍惚间回到三十年前那个初嫁之夜:“那时哪想到,我们竟能守着这五个孩子,走过这么多路。”
夜风送来远处孩童的笑闹声,王府的朱门已近在眼前。陈锦程蹦跳着迎上来,身后跟着追逐打闹的侄子侄女。沐思柠靠在丈夫肩头,突然想起白云寺那对并肩而立的许愿牌——当年刻下的“岁岁平安”,如今已化作满庭欢笑,岁岁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