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杀机
暴雨如注,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滋啦作响,暗红色的“暗潮”招牌像块凝血的伤口,在凌晨三点的巷口忽明忽暗。冷月璇的黑色风衣下摆浸满雨水,贴在小腿上凉得刺骨。她指尖摩挲着耳后银色耳钉,三长两短的震动频率——是南桑郁发来的紧急信号。
“第三批货凌晨到。”耳麦里传来首领低沉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祁书冥亲自押箱。”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冷月璇侧身贴紧潮湿的砖墙,右手摸向腰间的消音手枪。腐臭的血腥味混着雨水涌来,她瞳孔微缩:墙角蜷缩着一具尸体,喉管被利刃割开,苍白的掌心攥着半枚蝴蝶吊坠,银饰边缘还沾着新鲜血珠。
“狐狸,目标出现。”
她抬头,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祁书冥正倚着门框吞云吐雾。黑色皮夹克下露出半截蛇形纹身,指间的香烟明灭间,映出他眼底的阴鸷。他身后站着四个壮汉,正抬着木箱往酒吧里搬,木板缝里漏出的白色粉末在水洼里融成浊痕——是海洛因,纯度至少90%。
“冷小姐赏脸喝一杯?”祁书冥忽然开口,嘴角扯出痞笑,露出左侧犬齿的银饰。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仿佛踩中一块石子,“新来的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
冷月璇扯了扯风衣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链——那是枚微型摄像头,“祁先生的生意,向来这么热闹?”她踩着积水走近,高跟鞋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祁书冥盯着她耳后的耳钉,目光一闪:“热闹的还在后面。”他侧身让路,木箱上的铁钉刮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血色酒吧
推开门,重金属音乐如浪潮般劈头盖脸砸来。舞池中人群随着节奏疯狂晃动,荧光棒在黑暗中划出妖异的弧线。吧台后,苏梦漓穿着猩红吊带裙,正用指尖擦拭高脚杯,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祁先生今天带什么好玩意儿?”她扭着腰肢绕出吧台,胸前的钻石吊坠晃得人眼花。经过祁书冥身边时,她刻意用肩膀蹭过他手臂,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骷髅头纹身——那是“蝰蛇”毒枭集团的标志,而她浑然不知。
祁书冥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得邪肆:“晚上九点,三楼VIP室,给你看个宝贝。”他冲小弟使了个眼色,木箱被抬进后厨,铁门关闭时发出“咔嗒”轻响。
冷月璇在角落的卡座坐下,点了杯龙舌兰。冰块撞击玻璃杯的脆响中,她瞥见祁书冥打开木箱——里面整齐码着用锡纸包裹的白粉砖,最上层压着一张照片。她瞳孔骤缩:那是三个月前“殉职”的缉毒警白凝皖,穿着警服笑得灿烂,胸前别着的警号牌赫然是“03719”。
这个假死的叛徒,居然和蝰蛇有勾结?
“新来的?”
沙哑的男声从右侧传来。冷月璇转头,只见萧辞墨不知何时坐在身边,黑色卫衣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他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香烟,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兴味。
“祁哥很少带生面孔进仓库。”他忽然凑近,热气喷在她耳垂上,“尤其是长得这么漂亮的。”
冷月璇反手扣住他手腕,膝盖顶住他小腹,动作快如闪电。萧辞墨不躲不闪,任由她将自己按在卡座沙发上,喉结在她掌心下滚动:“妹妹力气不小啊。”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过……”
“不过什么?”冷月璇压低声音,指甲掐进他脉搏处。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硝烟味的雪松香水——这味道她曾在某个雨夜闻过,那时她本该狙杀一个穿藏蓝色制服的男人,却因他眼底的孤狼般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放了手。
萧辞墨忽然笑了,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她锁骨,在摄像头边缘敲了敲:“胆子很大。”他手腕翻转,竟轻易挣脱她的桎梏,“但在「暗潮」,胆大的人通常活不过三晚。”
她眯起眼,注意到他退开时指尖比了个手势——三指并拢,指尖朝左。*三楼左数第三间?*这个动作太过标准,分明是特工训练中的暗号手势。冷月璇心底警铃大作:他究竟是谁?和残月组织有关吗?
“谢了,小弟弟。”她忽然换上笑意,指尖划过他喉结,故意用暧昧的声线说,“不过乱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请我喝杯酒?”
萧辞墨挑眉,打了个响指。吧台方向立刻抛来一瓶未开封的伏特加,他徒手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间露出锁骨处的蝙蝠纹身——月牙形的阴影里,蝙蝠翅膀纹路与残月组织的徽章诡异地相似。
三楼秘室
凌晨四点,酒吧二楼的灯光陆续熄灭。冷月璇踩着高跟鞋走上三楼,走廊尽头的第三间房虚掩着门,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灯光。她摸出铁丝插入锁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揭开的真相。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冷月璇屏住呼吸,打开微型手电筒:墙面被钉满照片,红绳将“白凝皖”“祁书冥”“萧辞墨”的头像串联起来,形成复杂的关系网。最中央是张泛黄的报纸,标题刺目:“缉毒警白凝皖因公殉职,追授一级英雄”。
*因公殉职?呵。*她冷笑,手电筒光扫过照片下方的字:“蝰蛇计划第三阶段”。笔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滴干涸的血。
冷月璇掏出手机拍照,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她扑到窗边,只见祁书冥站在巷子里,手中的沙漠之鹰还在冒烟。对面屋顶上,一道黑影正踩着瓦片飞掠,藏蓝色制服在月光下闪过——是缉毒警的制服!
“砰!”
第二声枪响划破雨幕。黑影一个踉跄,从屋顶跌落,摔进垃圾桶里。祁书冥缓步走近,枪口对准黑影额头。冷月璇指尖扣住窗框,指甲几乎掐进木质纹路——她看清了,那是张陌生的脸,但制服左胸别着的徽章,分明刻着“程”字缩写。
*程霖渊……*她默念这个名字,想起档案里那个神秘的缉毒警队长,据说三年前就该殉职,却像幽灵般游荡在黑暗里。
“祁哥!”楼下忽然传来小弟的呼喊,“货点完了,少了两包!”
祁书冥咒骂一声,踢了踢垃圾桶,转身离去。冷月璇松了口气,正要查看黑影伤势,却见那人突然抬头,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诡异的笑——他手里攥着枚蝴蝶吊坠,正是巷口尸体掌心的那半枚!
她瞳孔骤缩,后退半步。身后突然传来皮鞋声,冷月璇转身,只见萧辞墨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枚银色打火机,盖子上刻着“CLY”三个字母——正是“程霖渊”的拼音缩写。
“这么巧?”他挑眉,打火机在指间翻转,“冷小姐也对缉毒警的遗物感兴趣?”
冷月璇握紧手枪,却在这时听见耳麦里传来南桑郁的紧急指令:“狐狸,立刻撤离!白凝皖的资料在……”
话音未落,电流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杂音。萧辞墨忽然逼近,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将她笼罩,他在她耳边低语:“冷小姐最好装得傻一点——毕竟,在暗潮,知道太多的人……”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耳钉,笑得意味深长:“都活不长。”
暗潮汹涌
凌晨五点,暴雨渐歇。冷月璇站在酒吧后门,望着巷子里干涸的血痕,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白凝皖为何假死?萧辞墨的蝙蝠纹身究竟什么意思?那个神秘的“程霖渊”,到底是生是死?
她摸出耳钉,长按三秒,传来南桑郁的留言:“白凝皖是残月安插在缉毒局的眼线,三个月前假死潜入蝰蛇内部……注意萧辞墨……”
留言戛然而止。冷月璇攥紧耳钉,忽然想起萧辞墨临走前的眼神——那分明是同行才有的默契。她抬头望向三楼,那间秘室的灯光不知何时熄灭了,唯有「暗潮」的霓虹还在闪烁,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
原来,我们都在黑暗里做着同样的事。
她转身走进雨幕,风衣下摆扬起一抹黑影。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五点,与酒吧后厨传来的木箱开合声重叠——那是祁书冥在清点货物,也是“蝰蛇计划”的倒计时。
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枚蝴蝶吊坠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另一半吊坠此刻正躺在冷月璇的口袋里,边缘刻着细小的字母:“NW”——那是“南桑郁”的缩写。
暴雨再次落下,洗净了巷子里的血痕,却洗不掉即将掀起的暗潮。当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黑暗时,没有人知道,这场关于背叛与救赎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预告:血色交易
「暗潮」酒吧的监控录像离奇消失,苏梦漓在吧台暗格里发现沾血的蝴蝶吊坠,想起祁书冥曾说“这是初恋送的”,却不知吊坠内侧刻着南桑郁的名字;萧辞墨将录音笔藏进仓库夹层,里面不仅有冷月璇与南桑郁的对话,更混着白凝皖的冷笑:“蝰蛇的毒牙,该咬人了”;而冷月璇在白凝皖的旧物中,发现一本贴满剪报的笔记本,每篇缉毒新闻旁都画着蝙蝠符号。
当凌晨三点的交易钟声响起,三楼VIP室的血色灯光中,祁书冥打开了最后一只木箱——里面躺着昏迷的白凝皖,胸前别着的警号牌赫然是“03719”。与此同时,冷月璇收到南桑郁的紧急指令:“杀死蝙蝠,他背叛了组织”。而窗外,那个穿着藏蓝色制服的男人再次出现,手中举着的,正是刻着“程”字的打火机……
(注:第二章将揭开蝴蝶吊坠的双生秘密,白凝皖的“假死”与“真背叛”双线曝光,男主程霖渊以“幽灵缉毒警”身份正式登场,冷月璇与萧辞墨的立场冲突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