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应当是我的。」他头一次红了眼，沙哑着声音说道。
「是我先遇见的你，是我先带你走出泥泞，你本就应当伴我一辈子，你本就应当属于我的。」
她垂着眸子，久久不语。
长久的沉默后，她也只是轻轻开口，像是叹息，也像是解脱。
「太迟了。」
一、
沪城人人皆知，陆家那位年轻的继承人陆景川，以一种近乎强硬的姿态，迎娶了江家长女，江语汐。
那一日的订婚宴，奢华程度令人咋舌，陆家旗下的顶级酒店被包下整层，请柬如同雪花般飞向沪城各界名流。陆景川向来低调，此番行事，无异于昭告天下，他对江语汐势在必得。
城中名媛们都艳羡江家长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摇身一变陆家少夫人。可无奈就算她们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手帕子都快拧烂了，却也没人会在背后嚼舌根，说上半句这婚事的不搭。
谁都知道江家虽不及陆家财大气粗，但在科技领域，尤其是人工智能算法方面，拥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核心技术。江家家主江远山，更是国内顶尖的算法专家，其研发的“天工”系统，在多个领域都有着广泛的应用前景。
更别提江远山年轻时，曾孤身一人，凭借过人的技术，瓦解了一个跨国黑客组织，间接保护了陆氏集团的核心数据安全。
如今陆家老太爷对江家青睐有加，深信不疑，甚至连陆景川的婚事都没列举几个候选人，直接就钦定了江家。
倘若江家长女若是貌丑了些，才学疏浅了些，那么名媛们倒也不必如此妒忌忿忿；可偏偏江语汐称得上是江家嫡传，不仅继承了父亲的才智，更拥有着令人惊艳的容貌。
江语汐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礼服，站在水晶吊灯下，脸上是得体而疏离的微笑。觥筹交错间，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前来攀谈的宾客，滴水不漏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没有人看到她藏在裙摆下的双手，正微微颤抖。
这场订婚宴，盛大而空洞，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而她只是那个被推到台前的演员。
她知道，陆景川并不爱她。这场联姻，只是两个家族利益的结合，是冰冷的契约，与爱情无关。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陆景川身上。他正与几个商界大佬谈笑风生，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从未看向她。从订婚宴开始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她也知道，陆景川心里藏着一个人。那个被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名字的“白月光”。
思绪飘远，江语汐眼前闪过一个清秀温婉的女子身影，那是她在陆景川手机屏保上偶然看到的。
“语汐，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江语汐的思绪。她转过头，看到父亲江远山正关切地看着她。
“爸，我没事。”江语汐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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