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日，我正在厨房检查食材，许知礼突然出现。

"秦颜宁，"他叫住我，"累不累？"

我有些惊讶："还好。"

他走近看了看我的脸色："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劳累了？"

"筹备寿宴本就费神，不必担心。"

许知礼突然伸手，轻轻拂去我肩上的一片树叶："你从小就这样，明明累得不行还要硬撑。"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他继续道："我听说你把柳远也请来了？"

我点头："柳公子是三爷的好友，自然要请。"

"他与父亲并无交情。"

"但他与三爷交好，请他来也是给三爷面子。"我解释道。

许知礼沉默片刻："你果然还是那么细心。当年我们一起过生日，你总会记得邀请我所有的朋友。"

我笑了笑："往事不必多提。"

"为什么不能提？"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秦颜宁，为什么要假装忘记从前的一切？"

"许知礼，"我直视他的眼睛，"人总要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做不到。"他低声道，"我做不到忘记。"

我抽回手："三爷，现在是白天，府中人多眼杂，请自重。"

许知礼苦笑一声："是啊，我该自重。"说，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许知礼啊许知礼，你到底想怎样呢？

寿宴前一晚，我整理着最后的细节。绿漪走进来，神秘兮兮地说："少夫人，赵姑娘来了。"

我抬头："她来做什么？"

"说是要见少爷。"

我淡淡道："三爷在书房，你去通知他吧。"

没想到绿漪却说："赵姑娘指名要见少夫人。"

我颇为意外，但还是整理了衣裳去会客。赵兰已在花厅等候，见我进来，起身行礼。

"少夫人。"

"赵姑娘不必多礼。"我示意她坐下，"听说你找我？"

赵兰直奔主题："明日是许老爷寿辰，我想请少夫人允许我参加。"

我微微一笑："赵姑娘与三爷交好，自然欢迎。只是，这种家宴，通常只邀请亲友......"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合适，"赵兰打断我，"但我与三公子情谊深厚，很想见证这重要时刻。"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既然如此，我会安排妥当。只是届时宾客众多，恐怕三爷无暇陪伴赵姑娘。"

赵兰莞尔一笑："三公子向来疼我，必会顾及。"

"是吗？"我不置可否，"那赵姑娘明日请早些到，我好安排座位。"

送走赵兰后，我站在院中，看着满天星辰，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是我筹备的寿宴，却要为夫君的红颜知己安排座位，这份屈辱，只有我自己知道。

第二天一早，许府上下忙碌起来。我换上精心准备的新衣，绿漪为我梳妆。

"少夫人真美。"绿漪赞叹道。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今天是公公的大日子，我必须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