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知礼突然道："少一两件也无妨，秦家已送了这么多，不必计较。"

我笑道："三爷说得是，不过规矩还是要有的。秦家管事回去查明情况，若找到便送来，若确实丢失，重新置办就是。"

许夫人满意地点头："颜宁处事妥当，不愧是秦家教养出来的闺秀。"

日落西山，终于将嫁妆清点毕。许知礼看起来有些疲惫，我递上一杯茶："三爷辛苦了。"

他接过茶杯，稍作犹豫："你今日表现得很好。"

"谢三爷夸奖。"

他喝了口茶，忽然问道："你这些年，一直在秦家？"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是啊，哪里也没去过。"

"没想过出门看看？"

"倒是想过，可惜父亲不允许。"我轻叹一声，"秦家女儿，不得随意出行。"

他沉默片刻："明日我要去城外办事，你若有兴趣，可以同行。"

我惊讶地看着他："三爷是认真的？"

"当然，"他淡淡道，"新婚夫妇同游，也是常理。"

虽然知道他这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但我心中还是有些雀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点点头，起身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许知礼，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是秦家联姻的棋子，还是曾经的那个青梅竹马？

第二天一早，我便梳妆打扮好，等着与许知礼同行。他派人来传话，说在前院等我。

我选择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裙，简单大方却不失优雅。绿漪帮我整理好发髻，戴上几支简单的发饰。

"少夫人今日格外美丽。"绿漪由衷赞叹。

我笑了笑："过奖了。"

来到前院，许知礼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清爽俊朗，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选这件衣服。"他顿了顿，"当年你最喜欢这个颜色。"

我心中一动，他竟然还记得？

"走吧。"他没再多说，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许府，向城外行去。车厢内，我们相对无言。我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纷飞。

许久，许知礼打破沉默："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还算顺遂，"我答道，"除了文史诗书，父亲还让我学了些医术和女红，都是为了做个合格的主母。"

"秦伯父对你倒是严格。"

"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嫁入显贵之家，光耀门楣。"我苦笑，"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

许知礼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我惊讶地看向他："三爷为何道歉？"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如果不是家族压力，你本可以选择更好的人。"

我轻笑一声："三爷何必如此说？你我都是被迫的，谈不上谁亏欠谁。"

他摇头："你不明白。"

"那你说来听听。"

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到了，我们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