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发愣的时候，人群突然分开，毛爷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小伙子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毛爷没等我回答，继续说道：「我看人很准，你小子有天赋。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明在一旁使劲点头，好像生怕我拒绝这个「天大的好机会」。
「我...我考虑考虑。」我支吾着说。
毛爷笑了笑，递给我一张名片：「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那晚回到出租屋，我把五万块钱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场比赛就能赚这么多，我上班一年都赚不到啊！
可是，我心里也清楚，这条路走下去意味着什么。每年因为地下赛车死亡的人不在少数，我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已经足够惊险，如果阿飞反应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生活不等人。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老家的电话，母亲病倒了，需要手术，费用大约四万。
我捏着那五万块钱，心一横，决定先解决燃眉之急。给家里打了四万，剩下的一万我留着生活。
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术后还需要长期吃药调养，每个月的花销不会少。我的工资本来就不够自己在上海生活，更别提还要负担母亲的医药费。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毛爷的那张名片仿佛在向我招手。
犹豫了几天后，我拨通了毛爷的电话。
「毛爷，我是前几天在极速俱乐部赢了比赛的钟启明...对，想好了，我想加入你们。」
电话那头，毛爷似乎早有预料：「好，就等你这句话。明晚九点，老地方见。」
就这样，我踏上了地下赛车的不归路。
一开始，毛爷只安排我参加一些小型比赛，赌注不大，风险也相对较小。我靠着技术和那么一点运气，连赢了几场，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钱，也像流水一样涌来。我搬出了地下室，租了间带阳台的单身公寓，换了部新手机，还给母亲寄了一大笔钱。
这种生活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白天我还保持着那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则变身为地下赛车手「钟闪电」，过着双面人生。
直到那个夜晚，我亲眼目睹了死亡。
那个从摩托上飞出去的年轻人，跟我差不多大，也是为了钱而来。唯一的区别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参加他的葬礼，我一度想退出这个圈子。但现实是残酷的——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医药费像无底洞；而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来钱快的生活，根本无法回到从前。
就在我徘徊不定时，毛爷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钟，明晚有个大单子，奖金二十万，有没有兴趣？」
二十万！那可是我正经工作五年多的收入啊！
「对手是谁？」我问。
「杭州来的阿龙，据说车技了得，已经连赢十场了。这次他指名要挑战你。」毛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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