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若兰被引入正厅。她一身素雅,眉间带着一丝倦意,看到伍元修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瞥见站在一旁的顾芷柔,那喜色又迅速隐去。
「若兰,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伍元修问道。
「元修,父亲要将我许配给别人了。」秦若兰声音颤抖,眼中泛起泪光,「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我只想嫁给你。」
伍元修面色一变,顾芷柔也不由得看向秦若兰。这句话,无异于在她面前宣示对伍元修的所有权。
「若兰,此事我们改日再谈。」伍元修神色复杂,「你先回去吧,我明日会去找你。」
「不!」秦若兰激动地向前一步,泪水滑落,「明日就要下聘了!元修,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吗?」
顾芷柔看着这一幕,心中反倒平静下来。她悄然退后一步,准备离开,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然而,她刚转身,就听见伍元修沉稳的声音:「若兰,我已经娶妻。无论过去我们有什么情分,现在都已成过往。」
这句话让秦若兰如遭雷击,也让顾芷柔停下了脚步。
「你变了。」秦若兰摇头,泪流满面,「你竟然为了一个顾家的女儿,抛弃我们多年的情分?」
「不是为了谁。」伍元修语气坚定,「而是我已经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责任?」秦若兰冷笑,「伍元修,你可知道,当初若非我父亲从中作梗,顾家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娶了仇人的女儿,还谈什么责任?」
「秦小姐!」伍元修厉声喝断,「请注意你的言辞。」
顾芷柔如遭重击,踉跄了一下。原来,她父亲的落魄,竟是拜秦家所赐?而伍元修早就知道这一切?
「芷柔。」伍元修转身,唤着她的名字。
顾芷柔抬头,目光清明地看向他:「大人,妾身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
伍元修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顾芷柔离开时,听见身后秦若兰的冷笑:「元修,你真的认为她会爱你吗?她不过是想借你的权势,为顾家报仇罢了。」
回到房中,顾芷柔静静地坐在窗前,任泪水无声地滑落。原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以为自己只是朝堂博弈的棋子,却不知背后还有如此深厚的仇怨。
那夜,伍元修并未回房。顾芷柔也无心睡眠,她翻出父亲留给她的家书,一字一句地重新审视。难道父亲早就知道真相,却从未告诉她?
次日清晨,顾芷柔早早起身,准备去看望父亲。就在她即将出门时,伍元修突然出现在院门。
「要出门?」他问道,眼中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是,妾身想去看看父亲。」顾芷柔平静地答道。
伍元修沉默片刻:「我派人送你去吧。」
顾芷柔摇头:「不必麻烦大人,妾身自己去就好。」
「昨晚的事...」伍元修欲言又止。
「大人不必多说,妾身明白。」顾芷柔淡然一笑,「妾身嫁入伍府,从未奢望大人能有多少情分。至于秦家与顾家的恩怨,那是上一辈的事,妾身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