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妹妹的好消息——她获得了学校的奖学金,不需要我再操心学费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压力小了很多。
我以为生活正在步入正轨,危机已经远去,直到那天,我在西湖边表演时,发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阿峰。
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在远处观察我。我装作没看见,表演后迅速离开,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巷,确保甩掉了可能的跟踪才回到住处。
那晚我失眠了,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闪现:阿峰是偶然路过还是专程寻找我?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那位"老板"?我需要再次逃离吗?
第二天,我刚走出青年旅社,就看见阿峰靠在对面的电线杆上,手里点着烟,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躲得挺远啊,小兄弟。"他吐出一口烟圈,走到我面前。
"我没躲,只是换个地方发展。"我强装镇定,暗中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别紧张,我一个人来的。"阿峰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老板很生气,你知道吗?那场戏你没去,他损失了不少钱。"
"我妈生病了,我解释过了。"
"少来这套,"阿峰冷笑,"我找了你两个多月,差点以为你出国了。幸好有人在网上发了你的表演视频,不然还真找不到。"
原来是这样。我在西湖边的表演被游客拍下来上传到了网上,成了阿峰找到我的线索。这个时代,想彻底消失真的太难了。
"你想怎样?"我直视他的眼睛,不想再装弱者。
"老板说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回去继续合作,要么..."他停顿了一下,"那些视频就会出现在各大网站上,包括你们老家的论坛。"
果然,视频威胁。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
"那些视频并不能证明什么,"我说,"我只是在跳舞,没有违法。"
"是吗?"阿峰笑了,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给我看。
那是经过剪辑的画面,将我的舞蹈与其他不相干的画面拼接在一起,配上暧昧的音乐和字幕,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不堪入目的宣传片。
"你..."我握紧拳头,几乎要控制不住怒火。
"别冲动,"阿峰后退一步,"我只是传话的。三天之内回北京,否则后果自负。对了,老板说这次的报酬翻倍,四万。"
说,他扔给我一张车票,转身离去。
我捡起车票,是后天北京的高铁票。这是摆明了不给我思考的余地,要么服从,要么毁灭。
我站在那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逃避不是办法,但回去就意味着堕落。怎么办?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老黄的电话。自从离开北京,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成了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小栋,怎么样?生活还顺利吗?"老黄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慈祥。
"老师,他们找到我了。"我简短地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老黄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你别急,我有个朋友在公安系统工作,或许能帮上忙。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