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旁坐下，也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我不该拆你的信。"
我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你怀疑那封信是裴公子写给我的？"
他沉默片刻，才轻声承认："是的。"
"为什么？"我忍不住追问，"我与裴公子素不相识，何来书信往来？"
他叹了口气："听府里的下人说，那天你与裴公子聊了很久，似乎很投缘。我...我就胡思乱想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宋四公子，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在吃醋？"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胡说，我只是关心家族的名誉。"
"是吗？"我故意逗他，"那府上的丫鬟说，前几日有位姑娘来找你，好像是姓蒋的。你们聊得很投机，我怎么没见你担心家族名誉呢？"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你见到素素了？"
"不是我见到她，"我纠正道，"是她来找你，丫鬟告诉我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素素来是有正事相商。"
"商量什么？"我追问，"又是绣坊的生意吗？"
他摇摇头："不是生意，是...一桩婚事。"
我心头一紧："什么婚事？"
"她要嫁人了，"宋锦衣平静地说，"来向我告别。"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蒋素素真的要嫁人，那宋锦衣岂不是...
"恭喜她，"我最终干巴巴地说，"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
宋锦衣轻笑一声："是江南的一位富商，年纪比她大些，但为人诚恳，会善待她。"
我点点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勇气："所以，你的心上人要嫁给别人了，你不难过吗？"
他转头看向我，目光炯炯："谁说素素是我的心上人？"
"整个京城都这么传，"我诧异地回答，"你常去醉仙楼，为她掷千金..."
"那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他解释道，"素素确实在醉仙楼工作，但她主要负责管账，并非人们想象的那种头牌。我去醉仙楼是因为有一项重要的生意需要通过那里运作。"
"什么生意这么神秘？"我狐疑地问。
他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朝廷的事，暂时不便多说。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我虽然还有疑问，但看他表情严肃，也不再追问。
夜色渐深，我起身准备回房休息。就在这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明珊，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机会？"
"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他的眼神诚挚，"我知道一开始我做得不够好，但我想重新开始。"
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却又不愿轻易妥协："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婚礼那晚，你为什么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在期待谁的出现？"
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误会了。我那天其实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因为按照规矩，新房里应该有媒婆和几个丫鬟帮忙的，但她们似乎都提前退下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