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走出去，皱着眉头看着那几个孩子：“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孩，染着黄毛，态度嚣张：“没啥，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小男孩低着头，眼圈红红的，显然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阿杰平静地说：“这里是跳舞的地方，不是给你们欺负人的地方。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黄毛男孩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他这么怂，不欺负他欺负谁？”
这句话激怒了阿杰。他虽然退出了街头，但骨子里那份不屈和保护欲依然存在。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阿杰的语气变得有些冷，“他的样子，不代表他可以被欺负。”
黄毛男孩大概没想到阿杰会这么强硬，他身后的几个孩子也有些畏缩。但黄毛男孩不甘示弱，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挑衅地看着阿杰：“老东西，少管闲事！”
“老东西”这个词像一把刀子扎进了阿杰的心里。他曾经是街头舞团里最受尊敬的年轻舞者，是很多人模仿的对象。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孩子们称为“老东西”的舞蹈老师。
然而，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多年的生活磨砺让他学会了克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黄毛男孩，眼神里带着一种警告。
黄毛男孩被阿杰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他不想在同伴面前示弱。他梗着脖子，提高了音量：“怎么着？想动手啊？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冲了过来，她是黄毛男孩的母亲。她看到了地上的痰迹，也看到了阿杰和儿子的对峙，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事？打我儿子啊！”女人尖叫着，冲到黄毛男孩身边，将他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阿杰。
阿杰保持着平静，解释道：“你的儿子在欺负其他孩子，我只是阻止他。”
“阻止？我看你是想打人！”女人不依不饶，指着阿杰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教坏小孩！”
周围渐渐围了一些人，看热闹的，议论纷纷的。阿杰感到了那种被误解和指责的压力。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想退让。
“你的孩子做了错事，你应该管教。”阿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他还是个孩子！开个玩笑怎么了！”女人更加激动，“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跟孩子较什么劲！”
阿杰看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又看了看她身后依然带着挑衅笑容的儿子，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原则，就能对抗这个世界的不公。但现在他发现，有些时候，原则在这个世界里，显得多么脆弱和可笑。
他想起菜市场被抓走的阿黄，想起自己受伤退场的无奈，想起黑狼残疾的消息。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在用各种方式提醒他，有些事情，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孩子，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愤怒、无奈、失望，还有一丝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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