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心中一惊："你是说..."

"老二在边关多年，向来谨慎。这次却被匈奴包围，实属蹊跷。我怀疑..."林沐欲言又止。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怀疑这是秦家余孽设下的陷阱，意在害我们的孩子？"

林沐点头："不错。秦家虽然没落，但秦烨之子秦泽一直心怀怨恨。多年来他积蓄力量，暗中结交边关将领。我怀疑他可能与匈奴勾结，借此机会一举铲除我林家子嗣。"

"那老二岂不是很危险？"我焦急道。

"所以我要墨儿先回京，商议对策。"林沐神色凝重，"同时，我会密信边关几位可靠的老将，让他们暗中护卫老二。"

我心中忐忑，却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当即命秦嬷嬷准备笔墨，亲自替林沐研墨磨砚，以便他撰写密信。

"这些年，秦家蛰伏太久，我竟一时疏忽了。"林沐自责道。

我轻轻拍拍他的手："事已至此，自责无益。当务之急是如何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林沐点头，握紧我的手："有你在身边，我总能看得更清晰。"

这一夜，我们都没能安睡。林沐忙于撰写密信，而我则指挥府中下人准备各种军需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天刚蒙蒙亮，林墨便匆匆赶回。他刚出城门没多远，就收到了林沐派人传递的急信，立即掉头返回。

"父亲，何事如此紧急？"林墨疑惑道。

林沐将自己的推测一一道来，林墨听后，面色凝重："父亲睿智。孩儿其实也觉得此次边关告急来得蹊跷。二哥向来谨慎，不会轻易陷入如此境地。"

"你可有何打算？"林沐问道。

林墨思索片刻："依孩儿之见，应暗中行事。表面上按兵部计划调兵，暗地里我可带领精锐小队，从小路潜入边关，探明虚实，接应二哥。"

"危险！"我忍不住插言，"若真如你父亲所料，敌人就是冲着我林家子嗣来的。你此去岂不正中下怀？"

林墨向我行礼："母亲放心，孩儿不会鲁莽行事。我会化装成商队，暗中前行，敌人不会发觉。"

我正欲再劝，林沐抬手制止："墨儿心意已决，我们不必多言。"他转向林墨，"你务必小心行事，若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撤离，切勿恋战。"

林墨点头："孩儿明白。"

送走林墨后，我的心情越发沉重。先是林涛被围，如今林墨又赴险境，我这做母亲的，如何能不担忧？

林沐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轻声道："放心吧，孩子们都已长大，有自己的判断。墨儿行事向来稳妥，不会轻易冒险。"

"但愿如此。"我勉强一笑，"只是想起二十年前，雨儿..."

提及小儿子，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林雨是我们最小的儿子，自幼聪慧活泼，极得我们宠爱。然而他性格倔强，十八岁那年执意从军，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每当想起他，我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若非亲眼见到他的遗物，我甚至不敢相信，那个曾在我怀中撒娇的孩子，竟已长眠于黄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