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一间幽暗的房间里,正关押着一位容貌俊朗的少年。尽管他身上布满了干涸与新鲜交织的血迹,却无法掩盖那张清俊脱俗的面容。铁链紧紧锁住他的手脚,冰冷的镣铐嵌入肌肤,下半身浸泡在微凉的水中。水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仿佛将他所承受的痛苦无声地晕染开来。少年低头凝视着水中的倒影,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黯然,思绪如潮水般涌向命运骤变的起点——那段不幸的过往,似乎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那天,见她依旧闷闷不乐,我便在园中随意漫步,想着或许能找到几株美艳的花。她若是看到这些花,心情也许会好些。然而,还未及采撷,一个不速之客却拦住了我的去路——她的名义上的二姐。那位女子一直盯着我,目光如芒刺背,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本打算就此离开,刚走到门口,却被她的人挡了下来。她缓步上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轻启朱唇:“你是什么人?我看你生得这般俊俏,本宫倒是可以让你做我的男宠。”听到这话,我不禁愕然,但还是耐着性子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已有心上人,她还在等我。告辞。”说罢,我转身欲走,可刚迈出几步,又被拦了下来。心中恼怒渐生,我抬头冷眼看着她。只见她眸色微变,隐有怒意,声音陡然冷厉:“你当真以为本宫在同你商量吗?来人!给我拿下他!”话音一落,侍卫们纷纷冲向我。我原以为皇宫中的护卫会是个挑战,谁知不过片刻,他们便如落叶般倒下。我步步逼近她,她脸上先是闪过慌乱,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归于平静。“你应该知道,三妹在宫中并不受宠吧?”她冷笑道。“那又如何?”我淡淡回应,“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她的身世。”“可如果她被送去和亲呢?”这句话如利刃一般刺中要害。我的动作微微一顿,刀尖缓缓抵上她的脖颈,语气冰冷:“你在威胁我?”她强装镇定,但眼底的惊惶终究出卖了她:“你要是杀了我,她也活不了,我可是最受宠的公主。若父皇执意追究,你以为凭你能保得住她?”我慢慢放下剑,声音平和却暗藏锋芒:“说说你的条件吧。”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令人作呕。“我可以替三妹求情,让别的公主代替她和亲,”她缓缓说道,“但你要自废武功,成为我的男宠。”顿了顿,她补充道:“毕竟,我现在打不过你,若你反悔了,可怎么办?”这一席话犹如一场无形的博弈,气氛凝滞而紧张。我沉默着,目光冰冷,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倘若能换她平安,舍弃武功又算得了什么?“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还想再陪她几日。”“几日?”她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十日。”“五日。”她冷冷提醒,“别忘了,你现在有求于我。”我紧握双拳,别过脸去,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妥协:“好……”回去时,我带了几束新鲜的花朵。她见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容,那笑意如春风般让我的心稍稍舒展了些。我暗自思忖,或许该教会她一些防身之术,即便日后我不在她身边,她也能保护自己。于是我选了一套简单却实用的招式,耐心地教导她。令我宽慰的是,她学得极快,短短时日已将大体动作牢记于心。看着她挥舞拳脚的样子,我的心底竟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也许她真的可以独自面对未来。然而,日子终究不会因人的私愿而停留。转眼间,五日如流水般逝去。我望着她熟睡的面庞,月光洒在她的脸颊上,显得那般安宁、纯净。我多希望时间能够停在此刻,永远不再向前。若当初她未曾被皇宫中人发现该多好,那样我们便不会有今日的离别,她也无需卷入那些纷争与危险之中……可叹命运无情,连这微小的愿望也不肯成全。
那日,二公主早早地候在院前。经脉断裂的痛楚蔓延全身,然而,这痛楚却远不及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绞痛来得剧烈。后来,他遣人挑断了我的手脚筋,将我囚禁于装满水的池子里。每当鲜血渐渐染红池水,她便会派太医前来为我诊治,却又叮嘱切莫完全治愈。”少年凝视着一滴又一滴落入池中的血液,那段短暂却美好的时光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本是自由翱翔的飞鸟,绝不该被禁锢于牢笼之中。少年心中默念,至少此刻,她算是相对自由的了。
三公主的死讯很快传入了二公主的耳中。她听罢,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冷笑道:“没用的蠢货,只会给我添麻烦。死了倒好,省得再添变数。”她慵懒地倚靠在床榻上,眉梢微挑,向身旁的侍从吩咐道:“你去告诉父皇,再送一位公主过来,顺便带些珠宝作为补偿。”侍从刚要退下,二公主却忽然抬手止住他,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等等。我不管其他人如何,但三公主的事绝不许再有人提起,尤其不能让楚萧知道。若有谁敢多嘴……拔了他们的舌头便是。”她语气淡漠,仿佛方才下令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在二公主的铁腕手段下,宫中知晓此事的人几乎都被灭了口。而楚萧呢?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宛宛,早已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