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蜷缩在椒房殿的鎏金屏风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右腕光洁如新,没有任何印记,只有烛光在肌肤上投下淡红的阴影,恍若前世伤痕的幻影。她望着案头的金盏花,花瓣上的露水折射出冷光,每一片都掺着她用前世骨灰磨成的粉末,在甘子言嗅到花香时,悄然侵蚀他的神智。
前世咽气前,林月儿看见天窗上的谢浮生握紧羊脂玉簪,簪头并蒂莲沾着她的血。如今那支簪子被熔铸成银镯,戴在她腕间,镯内刻着“浮生”二字。甘子言只当这是狼卫的“情蛊契约”,却不知这银镯里藏着谢浮生的皇室秘宝“共鸣石”,能将她的谎言共振成他的“记忆”。
“娘娘,丽贵妃与医贵妃求见。”紫玉的声音打断回忆。林月儿迅速掩去眼底的杀意,换上惊恐神色——腕间银镯随着她的动作轻响,暗合着心跳的频率,那是李慕辞用“心脉蛊”种下的暗示。
丽贵妃的鎏金护甲划过药碗边缘时,林月儿闻到了刻意模仿的沉水香——那是李慕辞从甘子言书房偷来的龙涎香,混着“迷心蛊”粉末。“妹妹这安胎药里怎么有断子藤?”医贵妃尖叫着打翻药碗,灰褐色颗粒滚落在地,林月儿袖中“引影蛊”振翅,在地面投出伪造的幻象:
• 前世柴房的阴火中,阿宁的脸与丽贵妃重叠
• 甘子言的龙袍与前世的青衫混淆
• 她空无一物的右腕上,“生长”出淡红的月牙胎记
“这图腾与皇上玉佩一样!”医贵妃指着她的手腕。林月儿适时露出怔忪神色,银镯在火光中折射出狼首虚影,与甘子言的“帝王蛊”玉佩形成镜像——这是谢浮生用共振石制造的视觉欺诈。
甘子言拔剑抵住医贵妃咽喉时,林月儿感受到他袖口掠过她腕间的气流。情蛊的力量让他眼底泛起金芒,却在看见她腕间“胎记”时骤然柔和——那根本不存在的印记,此刻正通过“迷心蛊”在他视网膜上显形。
“她们腕间的翡翠镯……”她指着丽贵妃的镯子,镯底“怜”字是李慕辞连夜刻上的伪证,“与臣妾前世的陪嫁一模一样。”她咬住下唇,假装战栗,银镯内的“心脉蛊”同步加速她的心跳,让甘子言误以为她陷入回忆。
甘子言的目光落在镯子上,情蛊与“迷心蛊”双重作用下,他“看见”了前世灵堂前阿宁的身影。他猛地挥手,金盏花瓣随气流扑向双妃:“传朕旨意,双妃因嫉妒戕害皇嗣,打入冷宫。”
三更天,甘子言触碰银镯的瞬间,谢浮生预先埋在镯内的共振石发出次声波。林月儿的“颤脉诀”配合着声波频率,让甘子言产生“她腕间有胎记”的触觉幻觉。“皇上十二岁在西北……”她低语,金盏花香混着“忆幻蛊”侵入他的鼻腔,“是不是见过一个戴月牙玉佩的女孩?”
甘子言的头痛是李慕辞调配的“头痛散”起效,却被他误认为是记忆觉醒的征兆。他盯着她光洁的手腕,却在蛊毒作用下“看”到了淡红的月牙:“被匕首旋出来的伤……”他喃喃,完全没注意到她指尖的粉末渗入他的伤口。
当甘子言掐住她脖子时,林月儿启动银镯内的气囊,在喉间洇开淡红印记——那是可溶于水的朱砂胶。“您刻在冷宫墙上的‘囚’字……”她喘息着,将前世剧情嫁接进他的幻觉,“和臣妾的胎记一样,对吗?”
情蛊的灼热与“忆幻蛊”的迷幻让甘子言松开手。林月儿趁机拿出“解蛊偏方”,实则是让他用“帝王蛊”玉佩血祭银镯——共振石吸收鲜血后,在他瞳孔里投射出“双蛊共鸣”的幻象,彻底固化他的虚假记忆。
银镯泛起金光时,林月儿望着他眉间更深的红痕,知道他已在蛊毒中重构了因果:将她的“胎记”与自己的“弑父罪”绑定,将对前世的愧疚转嫁到今生。
五更天的金盏花汁中,混着李慕辞的“记忆锚点”蛊。林月儿望着甘子言离去的背影,摸出谢浮生的密信:“共振石已改写他的海马体,你的‘胎记’将成为他记忆里的真实存在。”
她摘下银镯,露出腕间光洁的皮肤,忽然轻笑——甘子言以为自己在弥补过错,却不知从始至终,他的“愧疚”“怜惜”“心悸”都是蛊毒与光学诡计的产物。而她,这个从未有过胎记的复仇者,正用一场盛大的认知屠杀,在他心底建造一座名为“悔恨”的牢笼。
窗外,《游园惊梦》唱段传来,林月儿摸出空白帕子,用甘子言的血点上虚构的月牙。这滴鲜血将成为他记忆里的锚点,让他在未来的每个午夜,都能“看见”她腕间的伤痕,听见前世亡灵的控诉。
殿外,晨钟响起,林月儿望着银镯上的狼首纹路,忽然期待起下一次情蛊发作——当甘子言为不存在的胎记痛哭时,她将亲手摘下他的帝王冠冕,用他的真心为前世血仇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