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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缠龙》第一章·金麟映月

金麟缠龙

暮色四合时分,整座青要山都浸在琥珀色的夕照里。昭明盘踞在千年银杏最高的枝桠上,金鳞在余晖中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他那条三丈长的蛇尾松松缠绕着树干,尾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出慵懒的弧线。

山风掠过时,垂在腰间的银铃铛便发出细碎的声响,惊起几只正在归巢的蓝喉太阳鸟。

昭明支着下巴望向云海彼端,月光石雕琢的指甲轻轻刮蹭着树皮。这个姿势让他腰间的鳞衣微微滑落,露出小片珍珠白的肌肤。作为修炼千年的金蟒,他早已能化出完整人形,却偏爱保留着蛇尾——毕竟用尾尖卷住不听话的猎物时,那种冰凉的鳞片擦过对方皮肤的触感总是格外有趣。

山脚下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昭明竖瞳骤缩,尾尖瞬间绷直如剑。他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像暴风雨前积聚的雷云,带着深海特有的咸腥。银杏叶沙沙作响,某个修长身影踏着满地碎金走来,玄铁战靴碾碎了几朵半开的夕颜花。

"原来传闻中的金蟒大人,喜欢在树上看风景。"低沉嗓音震得昭明鳞片发麻。来人仰起头,月光恰好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是张极具侵略性的面孔,眉骨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双鎏金竖瞳,眼尾缀着两片黛青龙鳞。

当他抬手拂开额前碎发时,昭明看见他小臂上缠绕的暗纹——那是龙族皇室的图腾。

昭明尾尖不自觉地拍打树干。

他认得这种压迫感,三百年前东海龙王寿宴时,他曾隔着珊瑚帘幕感受过类似的气息。但眼前这个龙人比那些老古董危险得多,黑色劲装包裹着充满爆发力的身躯,腰间悬着的不是龙族惯用的分水刺,而是柄缠着鲛绡的陌刀。

"敖溟。"龙人突然勾起嘴角,露出颗尖锐的犬齿,"东海第七皇子——当然,现在是叛逃的第七皇子。"他说这话时,颈侧鳞片闪过幽蓝暗芒,像深夜海面上突然炸开的磷火。昭明注意到他右耳缺了小块,伤口还凝着血痂,想必是刚经历场恶战。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送来浓重的铁锈味。昭明瞳孔缩成细线,他看见敖溟背后渗出大片暗色——玄色衣料看不真切,但滴落在白色夕颜上的液体分明是靛青色。龙血。这个认知让昭明尾鳞全部炸起,千年道行养成的警惕心疯狂叫嚣着危险。

敖溟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随手折了枝银杏把玩。金叶在他指间旋转时,昭明看清他手上布满细碎伤痕,有些还嵌着晶亮的龙鳞碎片。"听说青要山的金蟒医术通天。"龙人突然抬眸,鎏金瞳孔里燃着昭明看不懂的火光,"帮我疗伤,我告诉你个秘密。"

暮色完全沉了下来,第一颗星子坠在敖溟肩头。昭明不知为何想起百年前见过的深海萤火,也是这般在黑暗中固执地亮着。他缓缓滑下树干,鳞片与树皮摩擦出沙沙声响。

当他的蛇尾完全舒展在月光下时,敖溟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那确实是条美丽的尾巴,金鳞边缘泛着胭脂红,游动时像熔化的黄金在流淌。

"龙族会缺医师?"昭明故意让尾尖扫过对方战靴,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敖溟身上有深海玄铁的味道,还有种奇特的、类似暴风雨前臭氧的气息。当昭明靠近到能数清他睫毛时,发现这位皇子左眼下方有道旧伤,像片褪色的龙鳞。

敖溟突然伸手扣住昭明手腕,月光石指甲在他掌心划出浅痕。"三日前我屠了镇守弱水的蛟龙卫。"他声音很轻,却震得昭明鳞片发颤,"因为他们用活蟒炼丹。"这句话像柄钝刀捅进昭明胸腔,他记得去年失踪的玄蛇表兄,回来时只剩张空荡荡的蛇蜕。

夜露不知不觉浸湿了银杏叶。昭明盯着敖溟颈侧跳动的血管,那里流动着能灼伤蛇族的龙血。但他更在意对方眼里那片燃烧的海——如此愤怒,如此疼痛,像要把整个世界都焚尽的野火。山雾漫上来时,昭明听见自己说:"寒潭后有座石室。"

带路时他的蛇尾扫过潮湿的苔藓,故意留下蜿蜒的金痕。敖溟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但当昭明假装被树根绊到时,那双带着薄茧的手立刻扶住了他的腰。龙族体温偏高,隔着鳞衣都能感受到灼热。昭明突然好奇这双手握陌刀时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带着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石室藏在瀑布后方,水帘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水晶。昭明尾尖卷起机关锁时,敖溟正仰头看岩壁上镶嵌的夜明珠——那些珠子排列成蛇形,每颗都含着抹游动的金芒。"用百年道行养的。"昭明随口解释,"比鲛人烛耐用。"他没说这些是每次蜕皮时从自己眼眶里取出的。

当敖溟脱下被血浸透的劲装时,昭明尾鳞不自觉地张开。龙族后背本该覆盖着华丽鳞甲,此刻却布满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最严重处甚至能看到泛着青光的脊椎。昭明蘸着寒潭水擦拭伤口时,发现那些伤痕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芒——是淬了孔雀胆的龙牙戟造成的。

"蛟龙卫统领是我三哥的心腹。"敖溟突然开口,呼吸喷在昭明耳畔激起细小的战栗。昭明正在研磨的紫灵芝差点打翻,他没想到对方会离这么近。石室里夜明珠的光晕染在敖溟轮廓上,给他锋利的眉眼镀了层柔光。

昭明注意到他锁骨下方有道半月形旧疤,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过。 "转过去。"昭明用尾尖轻推龙人肩膀,鳞片擦过对方皮肤时发出细微的沙响。敖溟的肌肉线条像山脉般起伏,脊椎两侧的龙鳞被伤疤截断,露出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当昭明把药膏敷在伤口上时,听到头顶传来压抑的闷哼。敖溟的龙角不知何时显出了形制,那是对如玉的玄色枝桠,尖端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气。

敷完最后一处伤口时,昭明发现敖溟正透过水帘看外面的月亮。月光穿过瀑布碎成银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有那么瞬间,昭明错觉看到了水雾从他眼角升起——但龙族怎么会流泪呢?他们只会让敌人流血。

这个念头让昭明尾尖发紧,他想起自己蜕皮时疼出的眼泪,那些水珠落地就化成了月光石。

"为什么救我?"敖溟突然转身,鎏金瞳孔在暗处像两盏不灭的灯。昭明的蛇尾无意识缠上石凳,金鳞与青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他本该说些关于医者仁心的漂亮话,可月光偏偏落在敖溟破损的龙鳞上,那些裂纹像极了去年冻坏的蛇蜕。

昭明伸手触碰那片鳞甲,感受到底下汹涌的血脉。"也许因为..."他的月光石指甲划过龙鳞边缘,"我们都被同类伤过。"话音刚落,敖溟突然攥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但昭明没动,只是用蛇尾缠住石凳稳住身形。

夜明珠的光晕里,他看见龙人瞳孔缩成两条细线,里面翻涌着比东海漩涡更危险的情绪。

水帘突然被山风吹乱,万千银珠泼进石室。

敖溟松手时,昭明腕上已经留下圈青痕,形状像极了龙族求偶时咬出的印记。这个认知让昭明鳞片全部炸起,他慌乱地卷起药箱,金鳞刮蹭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就在他即将滑入水帘时,背后传来陌刀出鞘的铮鸣。

"明日辰时。"敖溟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昭明尾尖顿在潭边,月光下他的鳞衣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他应该拒绝的,应该游回银杏树顶继续做他的山主。

但当潭水倒映出敖溟执刀的身影时,昭明发现自己正缓缓点头——那柄陌刀映着月光,刀身上刻满了镇邪的蟒纹。

水帘在昭明身后重新合拢时,他尾尖溅起的潭水惊醒了沉睡的萤火虫。那些碧绿的光点忽明忽暗地盘旋上升,像被风吹散的星屑。

昭明没有立即游回银杏树,而是潜入寒潭深处,让冰凉的潭水包裹住发烫的鳞片。月光透过水面在他身上织出流动的银网,他张开五指,看那些光线在指缝间扭曲变形——就像敖溟眼中那些他读不懂的情绪。

当昭明浮出水面时,山雾已经漫过寒潭边的菖蒲丛。他忽然想起敖溟说"活蟒炼丹"时喉结滚动的样子,那种压抑的愤怒像淬了毒的箭矢,扎得他心口发麻。尾尖无意识地拍打水面,惊起几只饮水的夜鹭。

它们扑棱棱飞向月亮时,昭明恍惚看见三百年前那个被锁在炼丹炉里的同族,当时那双眼珠也是这般惊恐地凸出着,最后在炉火中炸成两粒炭球。

石室方向突然传来陌刀劈砍岩石的铮鸣。

昭明蛇身一扭,金鳞划破水面朝声源处游去。绕过瀑布时,他看见敖溟正在月光下练刀,赤裸的上身还缠着浸血的绷带。

龙族的招式不像蛇族那般柔韧诡谲,每个劈砍都带着劈山断海的狠厉。当陌刀斩断三丈外的石笋时,昭明看清刀身上那些蟒纹正在吸收月光,泛起珍珠白的荧光。

"偷看别人练刀在东海要挖眼睛。"敖溟突然收势,刀尖正对着昭明藏身的礁石。月光沿着刀刃流淌,在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

昭明索性滑出阴影,蛇尾卷住潭边凸起的钟乳石。这个姿势让他腰间的银铃铛垂进水里,叮咚声惊散了聚集的小鱼。

"青要山的规矩是..."昭明故意让尾尖撩起水花,"弄坏钟乳石要赔百年灵芝。"水珠溅在敖溟胸膛上,顺着肌肉沟壑滚入绷带缝隙。龙人突然伸手抓住昭明尾尖,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昭明鳞片炸起。月光下他们四目相对,昭明发现敖溟的瞳孔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鎏金色泽深处泛起了深海才有的钴蓝。

敖溟的手指抚过尾尖最细嫩的鳞片时,昭明整个蛇身都绷紧了。那些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刮蹭着鳞片边缘,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金蟒的尾鳞..."敖溟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比龙宫收藏的千年砗磲还润。"

他的拇指按在鳞片接缝处,那里是蛇族最敏感的位置,昭明差点控制不住要现出原形。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远处夜枭的啼叫。

敖溟像是突然惊醒般松开手,转身时绷带缝隙里渗出更多靛青色血液。昭明注意到他后背新添了几道伤口,分明是练刀时崩裂的。这个发现让昭明莫名烦躁,尾尖拍碎了一丛水烛草。

"龙族都这么不爱惜自己?"昭明滑到药架前,金鳞碾碎了几朵掉落的石斛花。他故意把药钵捣得咚咚响,月光石指甲刮擦瓷器的声音让人牙酸。

敖溟却低笑起来,笑声震得岩壁上的夜明珠轻轻晃动。当昭明回头瞪他时,发现龙人正用陌刀挑着个锦囊——那上面绣着昭明三百年前蜕皮时留下的鳞纹。

"当年你救过条被渔网缠住的小青龙。"敖溟把锦囊抛过来,正好落在昭明盘起的蛇尾上,"他化龙失败前让我把这个还给你。"锦囊里滚出颗青灰色的珠子,昭明指尖刚触到就缩了回来——是枚未成形的龙珠,里面封着截断裂的龙角。

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

三百年前的满月夜,昭明在东海礁石间发现条奄奄一息的青龙。那孩子角还没分叉,鳞片软得像新生的竹衣。昭明用尾尖为他渡了三天灵气,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雷劫劈成焦炭。那颗珠子当时就滚在焦黑的龙尸旁,沾着血和泪。

夜明珠的光突然暗了暗。昭明抬头看见敖溟站在阴影里,龙角不知何时完全显出了形制。那对玄玉般的角枝上布满细碎伤痕,最深处刻着昭明熟悉的避水咒——正是当年他教给小青龙的。这个发现让昭明尾鳞全部逆起,金鳞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你是他..."昭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敖溟却摇头,陌刀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我是他兄长。"刀尖挑起昭明垂落的发丝,"那孩子到死都攥着你的鳞片。"月光突然变得刺眼,昭明看见敖溟眼角闪过水光,但转瞬就被蒸腾成雾气。

龙族终究是不会流泪的。

昭明的蛇尾不知不觉缠上了敖溟的腿。金鳞擦过玄铁护胫时,他感受到对方肌肉瞬间的紧绷。夜明珠的光晕里,敖溟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那些阴影深处藏着昭明三百年来不敢触碰的回忆。

当山风挟着萤火虫灌入石室时,昭明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敖溟的龙角。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

龙角是龙族最敏感的部位,非至亲不得触碰。昭明指尖还残留着龙角冰凉的触感,那上面细密的纹路与他当年教给小青龙的避水咒分毫不差。敖溟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鎏金瞳孔里翻涌着昭明读不懂的暗潮。

"明日辰时。"敖溟突然后退半步,陌刀在地上划出银河般的痕迹,"我带你去弱水。"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个字都裹着深海的压力。昭明尾尖还保持着缠绕的姿势,金鳞上沾着敖溟身上落下的血珠。那些靛青色的液体正慢慢渗入鳞片缝隙,带着龙族特有的腥甜。

月光偏移时,昭明看见敖溟转身时绷带下露出的旧伤——那是道横贯后背的爪痕,边缘泛着与锦囊上鳞纹相同的金红色。

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成型,昭明想起小青龙临终时抓着他尾巴说的那句模糊的"阿兄会来找你"。当时他以为那是孩童的呓语,却不知深海龙族最重血誓。

潭水不知何时漫进了石室,打湿了昭明垂落的衣摆。他望着敖溟离去的背影,发现龙人走路时左肩会不自然地倾斜——那是被龙牙戟贯穿过的痕迹。

昭明突然很想追上去问问,这三百年来他是否也曾在满月夜对着一颗未成形的龙珠说话。

但山雾已经吞没了那个挺拔的身影,只剩陌刀划过地面的声音久久回荡。

昭明盘回药架前,尾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颗青灰龙珠。月光透过水帘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那条角还没分叉的小青龙,正用稚嫩的爪子勾着他的银铃铛。

夜露渐重时,昭明发现自己正用蛇尾卷着敖溟留下的绷带——那上面靛青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形成一片片龙鳞形状的暗纹。

夜已深沉,寒潭水面浮着一层薄雾,月光被云翳遮蔽,只余零星几点银辉洒落。昭明仍盘踞在青石上,尾尖浸在冰冷的潭水中,鳞片缝隙间仍残留着敖溟的血迹——靛青色的龙血渗入金鳞,在暗处泛着幽微的磷光。

他垂眸凝视掌心的龙珠,珠内封存的龙角碎片仿佛仍有灵性,在触碰时微微震颤。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雨夜,小青龙蜷缩在礁石间,鳞片被雷劫劈得焦黑,却仍固执地攥着他的尾尖,气若游丝地说——

“昭明哥哥……别忘了我……”

昭明指尖收紧,月光石指甲在龙珠表面刮出细微的声响。远处的山林传来夜行动物的窸窣声,昭明倏然抬头,竖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线。他嗅到了陌生的气息——潮湿、腐朽,带着深海淤泥的腥臭。

不是敖溟。

蛇尾无声无息地滑入水中,金鳞收敛光芒,昭明整个人如一道影子般潜入潭底。寒潭深处的水草摇曳,他藏身于一片巨大的沉木后方,透过水波望向岸边。

岸上站着三个黑影,身形高大,披着暗绿色的鳞甲,颈侧生着鱼鳃般的裂口——是蛟龙卫。

“血迹到这里就断了。”为首的蛟龙卫嗓音嘶哑,像砂纸摩擦,“那叛徒肯定在附近。”

另一人蹲下身,指尖蘸了蘸潭边的水渍,凑到鼻尖嗅了嗅,随即露出狞笑。

“有蛇腥味……是那条金蟒。”

昭明尾尖绷紧,鳞片微微炸起。蛟龙卫的嗅觉比寻常龙族更敏锐,他们既然能追踪敖溟到此,必然也能嗅出他的藏身之处。

果然,为首的蛟龙卫突然转头,浑浊的黄色竖瞳直直望向潭水深处。

“出来吧,小蛇。”他咧开嘴,露出锯齿般的尖牙,“我们对你没兴趣,只要敖溟的下落。”

昭明没有动,只是缓缓收紧指爪,月光石指甲刺入掌心。

蛟龙卫冷笑一声,突然抬手,一道泛着紫芒的锁链如毒蛇般射入水中,直奔昭明藏身之处!

昭明知道,在深水中与蛟龙卫缠斗绝非明智之举。他尾尖猛地拍向潭底,激起一片浑浊的泥沙,借机朝瀑布方向疾游而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蛟龙卫怒喝,三人同时跃入水中,鳞甲在水中泛出幽绿的冷光。

水帘后方是石室,那里有他布下的阵法。

蛟龙卫的追击如影随形,锁链破水的锐响近在耳畔。昭明蛇尾一甩,金鳞擦过岩壁,在即将冲入瀑布的刹那— 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自水帘后闪出,陌刀划破水面,带起一道冷冽的弧光!

“锵——!”

金属碰撞的铮鸣震得潭水颤动,敖溟的陌刀精准劈断那道紫芒锁链,刀身蟒纹如活物般蠕动,贪婪地吞噬着锁链上附着的毒液。

昭明趁机滑至敖溟身后,尾尖无意识地缠上他的小腿。“三个杂碎。”敖溟嗓音低沉,鎏金竖瞳在暗处灼灼发亮,“也配追到这里?”

蛟龙卫面色骤变,为首的厉声喝道:“敖溟!你屠戮同族,龙王已下诛杀令!今日你必死无疑!”

敖溟冷笑,陌刀斜指地面,刀锋上的水珠滴落,每一滴都泛着诡异的靛青色。

“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陌刀带起一片幽蓝的残影。蛟龙卫怒吼着迎上,三柄淬毒的长戟同时刺向敖溟的要害!

昭明没有犹豫,蛇尾一摆,金鳞骤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指尖掐诀,寒潭水瞬间凝结成无数冰锥,如暴雨般射向蛟龙卫!

“噗嗤——!”

冰锥贯穿一名蛟龙卫的肩胛,那人惨叫一声,动作稍滞,敖溟的陌刀已至——刀锋自下而上斜挑,直接削飞了他的半边头颅!

靛青色的龙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潭水。

剩余两名蛟龙卫暴怒,攻势愈发狠辣。昭明游走于战局边缘,尾尖卷起潭底的碎石,如鞭子般抽向敌人。他的鳞衣已被锁链撕破,露出小片苍白的肌肤,一道血痕自腰侧蜿蜒而下,渗入金鳞缝隙。

敖溟突然侧目,鎏金瞳孔骤缩。

“昭明!”

昭明尚未回神,一道紫芒锁链已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窒息感瞬间袭来,他被迫仰头,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敖溟眼底戾气暴涨,陌刀猛地掷出,刀身如流星般贯穿那名蛟龙卫的胸膛!与此同时,他龙爪暴起,直接捏碎了最后一人的喉咙!

战斗戛然而止。

水被龙血染成靛青色,三具尸体缓缓沉入水底。昭明挣脱锁链,尾尖因缺氧而微微痉挛。

敖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谁让你插手?!”他嗓音嘶哑,鎏金竖瞳里翻涌着昭明看不懂的情绪,“蛟龙卫的锁链淬了孔雀胆,沾上一点都会蚀骨腐心!”

昭明喘息着抬眸,月光透过水帘落在敖溟脸上,他这才发现,对方的龙鳞间也渗出了血——方才的战斗撕裂了他的旧伤。

“我若不出手……”昭明嗓音低哑,“你未必能全身而退。”敖溟死死盯着他,突然伸手,拇指重重擦过昭明脖颈上的勒痕。

“疼吗?”

昭明怔住。

敖溟的指腹粗糙,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茧,摩挲过皮肤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疼。”昭明偏头避开,尾尖却仍缠在敖溟腿上,像某种无意识的依赖。

敖溟低笑一声,突然俯身,将昭明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昭明鳞片炸起,月光石指甲抵在敖溟颈侧。

“带你回石室。”敖溟嗓音低沉,“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回潭里。” 昭明僵住,最终冷哼一声,任由他抱着穿过水帘。

石室内,夜明珠的光晕柔和。

敖溟将昭明放在药榻上,自己则半跪在一旁,撕开一截绷带,蘸了寒潭水替他擦拭脖颈的伤口。

“蛟龙卫既然追到了这里,说明弱水之行必须提前。”敖溟嗓音低沉,“天亮就出发。”

昭明抬眸,竖瞳在暗处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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