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谢安伦并未给江一分派任何任务,只是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一句,让他待在庄园内,别随意外出。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江一隐约觉得谢安伦的底线似乎深不可测。不论何时,谢安伦始终保持着一副绅士模样,从未对江一发过脾气。江一是个会恃宠而骄的家伙,在庄园里渐渐成了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他的目的有二:其一,试探谢安伦的底线;其二嘛……嘿嘿。
江一刚刚在花圃里将那些娇嫩的花朵弄得东倒西歪,花瓣散落一地,像是经历了一场小型风暴。花匠站在旁边,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而此时,江一正趴在谢安伦书房的门边,耳朵紧贴着冰凉的门板。
谢安伦我知道了。
谢安伦的声音穿过厚实的木门,透出一丝低沉与压抑,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花匠大人……
花匠一脸苦相,欲言又止。
这便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江一心里暗暗琢磨。
江一比老江好多了。
江队对他向来管束极严,几乎到了不遗余力的地步。但凡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哪怕只是些微的异常,江队都会第一时间察觉,并毫不留情地将他拉到一旁,神情严肃地展开一番深刻的教育。那语气和态度,仿佛要将所有的规矩都刻进他的骨子里一般。
可能是因为一把年纪还没孩子的原因吧。
江一表示理解。
江队是有妻子的,只不过两人总是聚少离多,几年才能见上一面。他们的感情一向深厚,可或许是天意弄人,始终未能迎来一个新生命来延续这份爱,于是这份宁静的幸福中,便也藏着一丝淡淡的遗憾。
真可怜啊。
简直把他当儿子养了。
书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江一屏住呼吸,弓着腰,身影如一抹轻烟般迅速溜走,不带半分迟疑。
回到自己的卧室,江一掏出常用的耳机。
江队小江。
江队沉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江一欸……
江队的声音传来,江一那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几分。这几日,谢安伦那边始终毫无动静,表面看似大大咧咧的他,实则内心早已被慌乱搅得乱成一团。
江队怎么了?
江队原本正盯着资料看,听到江一的叹息声,立刻关切地询问。
江队出什么事了吗?
没道理啊,某人怎么舍得让这小子出事?
江一就是那个谢安伦。
江一的声音闷闷的,头埋进了抱枕中。
江一我本来想混成他的替身的,结果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主仆层面,我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
江队替身?!!
江队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
江队什么替身?
这种事情岂是他该知道的?
江一对啊。
江一伸手拨了拨窗边被安置的小绿植。这是谢安伦特意要求的,还警告他不准拔掉!
哼……谁稀罕。
老子可是会爱护花草的三好市民!
江队小江?小江!
江一啊?
江一猛地回过神来。
江队皱了皱眉头。
江队怎么不说话了?
江一走神了。
江一坦白,不再看那小绿植,乖乖听江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