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能是你身上的味道吧。”年轻人笑着说，“我们白夜町常年被雪覆盖，空气非常纯净。外地来的客人，身上难免会带有一些城市里的味道。”

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我也没多问。也许就是一种风俗习惯吧。

我回到旅馆，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先是那位老婆婆的警告，又是这些奇怪的守护者。这白夜町，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宁静祥和。

夜幕降临，白夜町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而热闹。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色的灯笼，雪地上倒映着摇曳的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郁的、混合着香料和木炭燃烧的味道。

我吃了简单的晚餐，然后独自一人走出旅馆，想去看看白夜祭。旅馆的年轻人告诉我，祭祀地点就在小镇中心的神社。

走在去往神社的路上，我看到很多穿着传统服饰的镇民。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庄重而肃穆的表情。我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戴着某种用白色布条包裹住嘴巴和鼻子的东西，只露出眼睛。小孩子也不例外。

这又是一个奇怪的风俗。我心里想着，决定找个人问问原因。我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友善的老人面前，用简单的日语加上手势，询问他们为什么要蒙住口鼻。

老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没有蒙住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地面，然后指了指他的口鼻，最后做了一个封闭的手势。

我更加困惑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天空？地面？口鼻？封闭？是说空气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可空气明明很清新啊。

老人看我还不明白，又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神社，意思让我自己去看。

我带着满腹的疑问来到了神社。神社前围满了镇民，他们安静地站着，没有人说话。我也找了个地方站定，等待祭祀开始。

神社的主殿门口，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像。石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露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但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个 humanoid 的形象，头上长着巨大的鹿角，身体蜷缩着，像是在沉睡。这就是他们说的“山神”吗？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鼓声响了起来。祭祀开始了。几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奇怪面具的祭司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不同的祭祀用品，在石像前进行着复杂的仪式。他们一边跳着奇怪的舞蹈，一边吟唱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声音低沉而压抑，听起来有些像动物的低吼声。

随着祭祀的进行，空气中的那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我甚至感到有些头晕，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我下意识地想捂住口鼻，但又觉得这样显得我很奇怪，便忍住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祭司走到石像前，突然举起手中的木杖，猛地敲击在石像上。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石像上的积雪瞬间崩塌，露出了石像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