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像是上天决堤的泪水,狠狠地砸在大地上。沈知意站在街角,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不断滑落,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单薄而狼狈的身形。她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诊断报告,那上面“妊娠八周”的字样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痛着她的心。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来,在水洼中溅起一片水花,正好溅在了沈知意的身上。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冷峻而英俊的脸,那是商界新贵顾承渊。他冷漠地看着沈知意,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沈知意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和痛苦,默默地蹲下身子,擦拭着被泥水溅脏的诊断书。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是她最后的希望。然而,当她直起身子时,却听到顾承渊那冰冷的声音:“这种把戏太老套。”
沈知意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看着顾承渊,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她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已经是一个不择手段、妄图攀附他的女人。
三小时后,一场拍卖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奢华的宴会厅里,灯光璀璨,名流云集。沈知意作为被资助的贫困生,被迫参与这场拍卖会。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礼服,在这华丽的场合中显得格格不入。
当顾承渊以千万高价拍下她“一小时陪伴权”时,全场顿时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男女身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嘲讽。沈知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在众目睽睽下,顾承渊大步走到沈知意面前,扯下她廉价的珍珠发夹,冷笑一声:“沈小姐连堕胎费都要算计?”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沈知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深夜,顾氏顶楼总裁室的灯光依然亮着。沈知意抱着整理好的文件,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后,她缓缓走了进去。
顾承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神犀利地看着她。沈知意走到他的身边,将文件放在桌上。就在这时,顾承渊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窗外的霓虹。“哭给我看?”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沈知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依然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看着顾承渊,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顾承渊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走到一旁的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
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沈知意,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签了这份保密协议,扮演好你的金丝雀。”沈知意看着手中的酒杯,犹豫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她的心。她拿起笔,在保密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承渊将沈知意安置在郊外的别墅里,表面上看起来是给她提供了一个舒适的住所,但实际上却是将她软禁了起来。每天,都有专人送来高定礼服和各种昂贵的珠宝,但这些都是顾承渊用来困住她的枷锁。
沈知意抚摸着自己日渐圆润的小腹,心中充满了苦涩。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这个牢笼,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在别墅里,她唯一的慰藉就是那台钢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肖邦的《离别曲》。
那悠扬的琴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她内心的呐喊。然而,每一次琴声都会被突然闯入的顾承渊用手机录音中断。他总是冷笑着撕毁沈知意谱上的泪痕,说道:“你该笑,这才配得上顾太太的身份。”
沈知意看着被撕毁的乐谱,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想要反抗,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
有一次,沈知意偷偷地将抗抑郁药混在了顾承渊的咖啡里。她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顾承渊发现了。顾承渊将她抵在岛台上,眼中充满了愤怒。他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按在岛台上,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沈知意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她的脸色变得通红,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顾承渊突然松开了手。他看着沈知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转身离开了厨房。
后来,顾承渊在书房里安上了监控。有一天,沈知意在书房里用血在乐谱上写下了“救救孩子”四个字。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段录像被送到了顾家老宅。
顾母看到录像后,大发雷霆。她带着人来到别墅,甩出一份孕检报告,冷冷地说:“顾家只要嫡长子,明早手术。”沈知意看着那份孕检报告,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孩子的命运被无情地宣判。她拼命地摇头,想要拒绝,但却无能为力。
圣诞节前夕,顾承渊带着沈知意去了雪山别墅。那里银装素裹,宛如一个童话世界。然而,对沈知意来说,这里却是一个冰冷的地狱。
他们到达别墅后,顾承渊命令沈知意跪在雪地里拼凑玻璃碎片。那尖锐的玻璃碎片割破了她的掌心,鲜血直流。但她依然咬着牙,坚持着完成顾承渊的命令。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半张合照。那是她和顾承渊小时候的合照,照片中的他们笑容灿烂,充满了幸福。沈知意看着照片,泪水夺眶而出。
然而,顾承渊并没有因此而动容。他踩着染血的水晶鞋,一步步走向沈知意,冷冷地说:“你连当替身都不配。”说完,他将那张合照扔进了火盆里。
沈知意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的希望也一点点破灭。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平安夜,沈知意独自蜷缩在露台的雪堆里。她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但心中的悲伤却让她无法忽视。突然,她听到了顾承渊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当年车祸是我故意让沈家破产...”顾承渊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仿佛是一道惊雷,劈开了沈知意的世界。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暗处还藏着五个戴面具的男人,他们慢慢地向沈知意逼近。沈知意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于是纵身跃下了悬崖。
在她跃下悬崖的那一刻,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碎裂开来,露出了顾家祖传的双鱼纹。那纹路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她命运的诅咒。
三年后,巴黎时装周的舞台上,灯光璀璨,模特们身着华丽的时装依次登场。首席珠宝设计师Layla压轴出场,她戴着面纱,宛如一位神秘的女神。
在T台上,Layla摘下面纱,露出了左眼下方的泪痣。那一瞬间,台下的观众发出了阵阵惊叹。而坐在台下的顾承渊,手中的红酒杯骤然碎裂,鲜血从他的手中流出,滴在地上。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Layla,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那种情绪让他感到害怕,又让他感到兴奋。
后台更衣室里,顾承渊强行闯进来,将Layla按在貂皮大衣上。他扯开Layla的衣领,看到了锁骨下的缝合疤痕。他的指尖轻轻颤抖着,轻声问道:“知意...还活着?”
Layla看着顾承渊,眼中充满了仇恨和痛苦。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久后,心理诊疗室里,檀香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顾承渊看着Layla服用镇静剂后陷入沉睡,他轻轻地走到保险箱前,打开了保险箱。
在保险箱里,他看到了三百张画满幼儿轮廓的速写稿。那些速写稿每一张都画得十分细致,可以看出画者对孩子深深的爱。顾承渊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一张一张地翻看着那些速写稿,心中的愧疚和痛苦越来越强烈。
一场火灾突然降临到顾氏实验室。熊熊大火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让人无法呼吸。
当顾承渊赶到实验室时,看到Layla拖着钢架砸向承重柱。火星溅在她的脸上,她却狂笑起来:“我的孩子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顾承渊看着Layla,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他想要冲过去救她,但却被大火拦住了去路。
后来,在急救室外,顾承渊得到了Layla的病例。当他看到脑癌诊断书日期与孩子殒命时间重合时,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他徒手砸碎了消防栓玻璃,鲜血混着冷水淌成猩红溪流。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后悔自己对沈知意的伤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
暴雨中的墓园,沈知意撑着黑伞现身。她看着顾承渊在墓碑前嘶吼:“你凭什么替我原谅你自己!”她的眼神冷漠而决绝,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顾承渊看着沈知意,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哀求。他想要向她道歉,想要得到她的原谅。但沈知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
跨海大桥上,顾承渊得知沈知意要离开,他不顾一切地驾车追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留住沈知意,向她忏悔,请求她的原谅。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他驾车行驶到桥中央时,刹车突然失灵。车子朝着护栏撞去,盐粒混着血迹在西装前襟结晶。
在车子坠入大海的那一刻,顾承渊看到了沈知意的脸。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痛苦和仇恨,只有一种解脱的神情。
重症监护室里,沈知意拔掉了呼吸机,将钻戒塞进顾承渊的气管切口。她看着他挣扎的样子,轻声说道:“这口气,我替你喘了三年。”
顾氏集团更名仪式上,直播镜头前,新任董事长沈知意抚过小腹微笑:“我的孩子需要真正的父亲。”她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是从地狱中归来的女王。
而顾承渊,只能在另一个世界里悔恨终身。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而沈知意也在这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中获得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