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唐山海“对了……你的伤……”

自从上次给陶大春行动计划之后，唐山海就一直后悔这一个唐突的决定。

他想问她的伤怎么样了，却没有合适的身份和合适的时间。

毕姗姗“我的伤好很多了，就是以后会留疤。”

毕姗姗一边裹着青团一边漫不经心，好似她根本不在意自己以后还可不可以穿裙子了。

他记得她最喜欢穿裙子了，这个疤……

安慰的话才到嘴边，就全被唐山海给咽回去了。

尽管他自己心疼她的伤，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

许久，他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瓶药膏，道：

唐山海“这是碧城托舅舅买来的药，说是对伤口的恢复极好。”

毕姗姗拒绝了“徐碧城”的好意，她想让这个疤痕自然地生长。

用了去疤药，她就会忘掉这一次遇袭的事情了。

毕姗姗“请你替我谢谢碧城姐姐。”

毕姗姗“这个药我就不收了。”

唐山海握着药瓶的手收了回来，原来，你还是这么要强吗？

刘兰芝“哎呀唐队长，今天真是感谢你和姗姗一起来陪孩子们呀。

刘兰芝“姗姗真是的，连书包都忘了拿了呀。”

替毕姗姗接过刘兰芝手中的书包，唐山海透过只拉到一半的拉链里看到了那本《飘》。

“山海你看，这小说里的郝思嘉真是一个坚韧又温柔的奇女子。

“可是战争，给她们带来了永久的伤害，我们现在也正面对着像书里一样南北战争的残酷。”

“所以山海……我理解你，我支持你。”

这是他们一起读过的书，他现在也还记得。

*

毕姗姗“谢谢你。”

刘兰芝“唐队长住哪儿呀？需不需要我们送你的呀？”

唐山海“托毕处长的关系，山海住在国富路。”

刘兰芝“哎呀，这好的呀，刚好和我和我们姗姗顺路回去的呀。”

唐山海浅笑着，拒绝了刘兰芝。

唐山海“待会儿我要给碧城带些东西回去，大概还需要些时间，就不打扰太太了。”

目送着毕姗姗和毕太太的车走远，唐山海才独自去找了陶大春。

暮色降临了，上海的天空如墨。

废弃的房屋里，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西装革履地走来。

他脚下的皮鞋发出了阵阵声响，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唐山海“另外一个人找到了吗？”

万年龙套陶大春：“暂时还没有消息。”

唐山海“继续找，找到为止。”

万年龙套“明白。”

唐山海“确定这个人是刘三木吗？”

万年龙套“确定是他，我手下有兄弟认识他。”

万年龙套“这钱怎么办？”

唐山海“归你了。”

万年龙套“这钱我不能要，我有薪水。”

唐山海“按理说这些钱是应该上报给组织的，但是我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上边的人。”

唐山海“队里的兄弟一直跟着我出任务，挺辛苦的，这钱不是分给你的。”

唐山海“给他们分了吧。”

陶大春关紧箱子里的暗扣，抬头似是欲言又止。

唐山海“还有什么事儿吗？

万年龙套“今天那个两个女的，好像和陈深很熟。”

他淡漠的眉目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唐山海“两个无辜女眷，我们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