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二）

—（地牢）—

赵远舟（朱厌）如果不是我点兵要求，恐怕以你虚弱无力，风吹就倒的身子，一辈子都进不了缉妖小队

文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加入了

赵远舟（朱厌）看吧，枝枝曾经买的话本里说得果然没错，女人啊，最爱口是心非。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打听过了，文潇小姐致力于帮助妖怪，多次从崇武营眼皮子底下偷偷把妖怪放回大荒……你总爱说，人分好坏，妖也分正邪，对吧？

文潇眼中流光微动，注视着他。赵远舟的视线下移，盯住文潇腰上悬挂的缉妖司令牌，抬了抬下巴。

赵远舟（朱厌）“而且你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领了令牌吗，还说不想？”

这时候的沈知意刚才还在想如何与卓翼宸相认，这时候就听到，赵远舟之前偷看自己的话本，直接大发雷霆

沈知意（知晏）赵远舟！我说怎么之前我买的新话本总是会消失一段时间，原来是被你这个卑鄙小人给窃取。大妖朱厌，不要个脸！

赵远舟心虚的躲避着沈知意此时此刻想要刀他的眼神

沈知意好不容易才从人间带回几册心仪的话本子，满心想着闲暇时能静静地挑灯夜读。然而某日，她却发现那些话本竟不翼而飞了。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存放之处，便将昆仑山与槐江谷上下翻了个遍，却依然一无所获。就在她开始怀疑是否因年岁渐长而记性愈差时，那丢失的话本竟意外出现在她的枕头底下。这一发现让她不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可谁能料到，这件事的背后，竟然是那个头白心黑的臭猴子搞的鬼！

文潇见问不出什么，不愿再浪费口舌，只露出一个假笑，起身就往外走。赵远舟叫住了她

赵远舟（朱厌）我还知道，你是白泽神女的徒弟。

赵远舟回头一瞥，发现了角落里默默生闷气的沈知意，心中无奈的叹了叹气，轻咳一声示意着沈知意

沈知意面无表情但是眼中透露着怨怼的神情看向他

赵远舟（朱厌）〔枝枝，你都帮我说几句话啊？〕

赵远舟微微侧目，用眼神无声地向沈知意递去一个请求，希望她能为自己说上几句话。然而，沈知意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丝毫没有开口相助的意思。她的沉默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的期待生生挡了回去。

沈知意（知晏）〔你自己惹得，自己去说，我才不去呢〕

赵远舟知道枝枝是因为话本的事生闷气了，无奈的哄着她

赵远舟（朱厌）〔好枝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我把你这辈子的话本都包了，成吗？〕

沈知意（知晏）〔真的？〕

赵远舟（朱厌）〔真的，小姑奶奶🙏🏻〕

见如此卑微的赵远舟，沈知意也不在逗他了，起身走到赵远舟旁边

文潇闻言赵远舟说的话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赵远舟，眸光变冷。

文潇这有什么稀奇的，所有大荒的妖兽都知道我是新一任的白泽神女。在大荒，要比出名的话，我可不比你这个朱厌差。

沈知意（知晏）（抿唇一笑）一个没有了白泽令和白泽神力的神女，确实很出名，众人皆知的一个大笑话。

赵远舟（朱厌）如果你师父赵婉儿看到你今日的模样，她会不会很失望呢？

会吗？会吧。

文潇已无暇思考他说这话的用意，她忍不住思考了问题的答案。那个答案令她红了眼睛，文潇的手指悄悄蜷起，攥紧了衣袖。她看着赵远舟和沈知意的脸，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他们为何会提起师父，他们到底……是谁？

———（大荒）———

在这荒芜破碎之地，时光仿佛停滞。秋千轻晃，四人伫立，身影孤寂，背后是嶙峋怪石与神秘天光

文潇我最喜欢荡秋千了

秋千一边的白泽神女面目温柔帮文潇推秋千

赵远舟（朱厌）我最讨厌推秋千了

而一边的沈知意正因为这如此岁月静好的样子而感到满足时，另一边的赵远舟如此破坏氛围，沈知意面无表情的来到赵远舟旁边，使劲踩了赵远舟一脚，赵远舟吃痛一声

赵远舟（朱厌）小知，你要做什么

沈知意（知晏）不做什么呀～就是看大妖你的面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呀，要是身体不好啊就去爷爷那里找药吃哦，不要到时候晚了……（咬牙切齿）就废了

沈知意撇过头走到文潇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沈知意（知晏）潇潇，别跟大妖一般见识，他这个人就这样，时间一到就开始抽风

赵远舟（朱厌）我才没有呢

沈知意（知晏）你没有？！你没有一天到晚就说那些有的没的……………

白泽神女瞧着那两个大妖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眉眼间浮起一丝无奈却又包容的笑意。她侧过头，与文潇目光相触，二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宠溺的眼神，仿佛在这纷扰的画面中寻得了片刻宁静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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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潇“我们到底有没有见过……”

赵远舟（朱厌）这个问题，见面时，你已经问过一次了，要不你再靠近看看，确定一下？

赵远舟一步步靠近文潇，俯身，彼此交错，距离相近，赵远舟身上的气息浮动在文潇的鼻尖。

好闻，陌生，又有点熟悉，或者说过了八年，文潇悲伤地发觉自己已经记不清大妖的气息了。文潇感到耳朵里是诡异的蜂鸣声，心中强烈一窒，不由得后退一步，捂住了心口。

赵远舟（朱厌）“知道你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吗？因为白泽令不见了。”

文潇知道。不用你说。

沈知意（知晏）那你知道，如果再找不回来，你很快就要死了吗？

赵远舟（朱厌）看来你师傅没和你说……上一任白泽神女赵婉儿死后，白泽令本该另行择主而栖，传承于下一任神女，然而白泽令却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如今你身上神力全无，除非找回白泽令，不然你很快就会虚弱而亡，但我们可以帮你。我从大荒出来不费千辛万苦把凤凰神女带来这里，就是来帮你找回白泽令的。”

文潇我的确需要白泽令。那你们呢？你们要的是什么？

沈知意（知晏）我们也要白泽令。

文潇你们要白泽令来做什么？

赵远舟（朱厌）（轻笑）别紧张，我们要白泽令是因为神女迟迟不归，再拖下去，大荒就要完了。

文潇许久没听到大荒的消息，平白生出些恍惚的感觉。文潇追问起大荒如今的情形。

———（大荒）———

白泽令丢失后，大荒不再稳定，上个月，大荒海面上仿佛海市蜃楼的昆仑山开始山崩，滚落巨石砸进大海，波涛汹涌，一派消亡景象。白帝塔塔顶石室中生长的高树已经枯萎，石碑上，远古留下的血液痕迹已经发黑发陈。石碑本是沉寂，却骤然震裂，白色光芒一笔一划雕刻出新的字样：“白泽未归，大荒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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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朱厌）赵婉儿死后，大荒神女缺位，护佑之力不在，昆仑山崩。安分的妖怪留在大荒等死。

沈知意（知晏）当年你师傅死后，我以凤凰神力封印大荒，大荒虽然暂停崩塌，但我终究不是大荒之主，我的神力支撑不住多久，所以我们现在要找到白泽令，阻止大荒再次崩塌

赵远舟（朱厌）虽然当初凤凰神女封印大荒，但是有些乖戾残暴的妖怪，闯开昆仑之门，来到人间。你义父想要查清的水鬼抢亲案，也是因此而起。我曾经立下誓言，守护大荒，将逃离大荒的众妖带回，还人间和平。

最后一句，赵远舟说得眼含热泪，抬眼看向文潇，文潇冷眼旁观，面无波动。令赵远舟有些尴尬起来，不由埋怨

赵远舟（朱厌）我说得这么动情，你一脸什么表情？

文潇演过了，麻烦下次收一点，我也更好入戏。

赵远舟（朱厌）（疑惑的看向沈知意）枝枝我演的很过吗？

沈知意扶额无奈的叹了叹气

沈知意（知晏）唉～确实很过，赵远舟你控制一下你的演技，要不然不说别人，身为与你自小长到大的我都觉得丢人

赵远舟擦掉眼泪，恢复如常

赵远舟（朱厌）好的

文潇世人皆知，朱厌出世，天下大乱。八年前你屠戮缉妖司，杀人无数，其中就有小卓的父兄……你浑身戾气，恶贯满盈，不像这么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妖。

文潇语气无波无澜，但言辞犀利，满是质疑。

赵远舟被她批判得无言以对，索性颓废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他抬起头，眼眶发红，眼里竟然有些泪水，声音沙哑，似在压抑苦楚

赵远舟（朱厌）是吗，世人都这么认为的吗，连你也这么认为的话……

赵远舟神情十分悲切，文潇的目光也软了下来，心中甚至还滋生出了内疚。

文潇对不——

文潇道歉的话没说完，赵远舟神色一收，

赵远舟（朱厌）……看来我只能去和崇武营合作了。

沈知意（知晏）〔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现学现卖，这厮油滑得很，险些真被他给骗了。〕

文潇你这话威胁不了我

赵远舟（朱厌）你也威胁不了我。咱俩就这么僵着呗。一字决：耗。

赵远舟（朱厌）（文潇又拔出了短刀，赵远舟不为所动）我不可能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近我的身。

赵远舟说完，忽地愣住，只见文潇手持短刀，却是用刀尖抵住了自己

沈知意（知晏）〔我去！真狠！〕

文潇那这样呢？不管你最终藏着什么祸心，但你们来缉妖司就是为了找我。如果我死了，你们的计划满盘皆输。”

赵远舟叹了口气，抬指，轻轻一划：“动。”匕首从文潇手里挣脱而出，朝赵远舟飞去，赵远舟伸手，长袖卷动，匕首被他握在掌心。

赵远舟（朱厌）我想让谁死，谁就不可能活。反之，我想让她活的人，就不可能死在我的面前。

沈知意拿走赵远舟掌心的匕首，走到文潇面前，拿过她手里的刀鞘，把匕首收入鞘中，递给她。

沈知意（知晏）如果你死了，你师父苦心经营大荒就付之东流了，所以…好好活着。不为别人，为你师父

文潇到底为什么？

沈知意（知晏）（莞尔一笑，瞥了一眼赵远舟）如我所说，我们来，是为了寻回白泽令，为了你，也是为了大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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