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是暖白色的,从浴室里走出的相无忧身上还有这几分水气。他裹着浴袍拆开了床上包装精美的礼盒,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黑色蕾丝吊带裙。
娇娇难以置信的眯了眯眼睛,他将裙子捧了起来。反复的在面前观望了几遍才敢下定义那的确是一条黑色蕾丝吊带裙。他吸了一口气将裙子扔到床边,随后他坐在床沿。暖白的光打在娇娇脸上却将他的脸照的煞白,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道鄙夷的眸光。
他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个恶趣味的男人。
老男人就是玩的花,品味低俗,欠调教。
娇娇疲惫的向后倒,后背落在软塌塌的床垫上有些回弹。他偏过脑袋闭上了眼睛想要把一切烦恼都甩出脑袋,可是那条吊带裙却在脑海里一晃一晃。他的目光落在那条裙子上,他这时才忽然发现这个裙子的设计的确不合理。
裙子不是女性的专属,可这条裙子却有胸垫,是否是由于男性设计师个人的恶趣味而诞生的产物呢?是否那个老男人也是这种恶趣味的人呢?
而将这个凝视之中诞生的产物给娇娇这个男性穿,是否将女性器官物化成为情趣产物。
想到这儿娇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叹这个老男人真tm恶心。
千不愿万不愿,明知这一切是不对的,可是权力是上位者可以拿捏下位者的武器,娇娇迫于威压穿上了这件衣服被傅行舟带上了一辆车。
尽管驾驶位与后座之间有升降的隔板,司机看不见身着性感的娇娇,可傅行舟还是备了件外套给娇娇披上。或许是老男人的故作贴心,又或许是他想开会儿窗吹吹冷风而又怕冻着这个小美人。
常青市的夜风总是灌着凉气,刺骨的寒风从四处流入他的体内,灯火通明的夜市是上位者的明亮与狂欢,而娇娇永困于暗夜。
下车后,娇娇有些恍惚的看向四周。霓虹灯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像是给他戴上了面具,他成了话本里的人物,安排上特定的人设,被操纵着走完一生。
傅行舟拽着他的手腕大步往前走,门童像是与他很是相熟的样子,笑着打起招呼并道了句“先生好。”
傅行舟未曾理会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未动,他的性格很割裂冷漠又温柔。
往Shameless[无耻之徒](夜店)里走去,视觉刺激远比震耳欲聋的声音更娇娇他不安。
霓虹在蓝紫色镭射光里切割出欲望的几何体,水晶吊灯折射的碎钻光斑坠落在定制西装肩头。
低音炮震颤着大理石地面时,威士忌冰球撞在波本杯壁发出清脆裂响,电子混音裹挟着人群的躁动呼啸而过。调酒师手中的雪克壶划出银色弧线,蓝焰在龙舌兰杯口跳跃,伏特加与石榴糖浆在旋转灯下流淌成血色星河。
舞池里吊带裙人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摇曳,丝绸面料随着肢体摆动泛出鱼鳞般的光泽,像深海人鱼在声浪里沉浮。卡座区深红色天鹅绒帷幕半掩着秘密,雪茄的焦香与晚香玉香水在空气里纠缠,西装革履的男人斜倚着软垫,金表折射的光掠过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
二楼vip区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龙舌兰与苦艾酒的气息中,高跟鞋叩击金属楼梯的节奏突然停顿——新来的红裙美人正俯身捡拾耳环,脖颈线条在镭射光里弯成天鹅垂首的弧度,而三米外的阴影里,有人晃着半杯山崎18年,喉结随吞咽动作滚动出捕食者的耐心。
这里远比娇娇从书中看见过的场所要干净,空气里没有人讨人厌的烟味,人声鼎沸却没有粗鄙的言语,人们在一场狂欢中迷失自我,纸醉金迷,妄想沉沦一生。腐蚀精神远比腐蚀肉体更令人畏惧。
这世间的丑恶并不是一开始便会展露出他的丑恶一面,像早已死寂的月球用反射的光芒吸引你靠近的它。
二楼是vip包厢比一楼要安静,娇娇被傅行舟带到三楼。3楼的装横跟楼下不一样,下面是夜店而这里像是中世纪贵族的宫殿,淡淡的幽香在鼻尖萦绕像是给灵魂一震,光线很柔和仿佛一切的丑恶在这么光芒之下都会消失。三楼只有两个包厢,傅行舟把娇娇带进了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