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哥，五一又要调休了…”马柏全把沉重的书包甩到地上，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趴在沙发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他闭着眼，耳朵却竖着等张康乐的回答。“滴答”，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只有他那绵软无力的呼吸声回荡着。张康乐不在，家里安静得可怕。

马柏全烦躁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拖鞋“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地板，朝厨房走过去。他纤细的手指拉开冰箱门，“咔哒”一声，空荡荡的冷气扑面而来，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又把冰箱门关上，嘴里嘟囔着：“张康乐怎么还没下班？他到底在干嘛呢？”

正想着，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低头一看，是卢库卡——那只毛茸茸的小猫。他弯下腰，一把抱起它，指尖捏着它小小嫩嫩的爪子，嘴里嘀咕个不停：“你说张康乐这个混蛋是不是又去喝酒了？还是被哪个狐朋狗友缠住了？真是烦死了。”卢库卡懒洋洋地喵了一声，像是应和，也像是抗议。马柏全玩得兴起，直到猫咪挣扎着跳开，他自己也累得瘫坐在地上。

回到卧室，他随手拿起床头的一部手机，习惯性地扫脸解锁，“滴”的一声屏幕亮了。他打开通讯录，想找张康乐的号码，却愣住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备注成“马奇奇”。他猛地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张康乐的！他眼睛一亮，激动地冲出卧室喊道：“哥！你回来了！”可话音刚落，他的脚步骤然停下，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呼——砰！”风狠狠撞破了客厅里的花瓶，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客厅依然空无一人，马柏全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一步一步挪向阳台，小心避开地上破碎的玻璃和溢出的水渍。那些混杂着玻璃渣的花瓣凌乱地散落在地板上，马柏全蹲下来，伸出手一点点拨拣，动作轻得像怕弄疼谁一样。但即便如此，有些花瓣还是在他指尖化作细碎的粉末，再也拼不完整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收拾这些残骸了，自从七周前它们开始枯萎，他就一直留着，舍不得扔。

他找来一个浅蓝色的方盒，把这些褐色的枯叶和残渣小心翼翼地装进去。盒子里面原本就有一些粉末，新加入的碎屑与之交织，仿佛两个灵魂正在悄悄触碰。他捧着盒子走到书桌旁，放下时发出轻微的“咚”声。

翻开日记本，他咬着笔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写下：

2025.4.26 周六

哥，今天我又忘了。

这是我第四十九次对着空气说话。

放学路上，我看到一片花海，那些花开得真好，颜色鲜艳得像是会发光一样。它们让我想起你买回来的花，可惜家里的花早就不行了。原本我想等到假期有时间，就把你的骨灰撒进大海。现在我把这些枯萎的花收拾好了，全都放进了那个小盒子里，和你放在一起。还打算去买点新的花种，如果把你们埋在一起，等花开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能再见到你了？

马柏全停下笔，盯着纸页发呆，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像迷茫，又像期待，更像一种挥之不去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