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荧光纹路勒得脸色发青,她还是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巧的化妆镜。
将镜面调整角度,反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月光,正好照向祭坛上的铜镜。
两镜相对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铜镜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那些红线一根接一根地绷断。灯笼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凌久时扶着初槐,疑问地看着她。
凌久时你什么时候...?
初槐在村子里…咳…逃跑时…顺手拿的啦~
初槐咳嗽着说,荧光纹路随着铜镜的碎裂而逐渐松开。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铜镜彻底碎裂,血色湖泊如退潮般消失。灯笼一个接一个熄灭,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
四人重新站在密道里,面前只剩下一扇普通的木门。
初槐指向敞开的门后。
初槐快看!出口!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初槐背包里的一面小镜子,正诡异地映出一张不属于任何人的笑脸...
四人走出密道,刺眼的阳光洒在脸上,仿佛刚才的血色湖泊只是一场幻觉。
初槐啊!太阳!
初槐
初槐夸张地张开双臂,像只晒到阳光的猫一样眯起眼。
初槐我还以为我们要在阴间旅游一辈子呢!
黎东源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荧光纹路——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颜色淡了一些。
阮澜烛别放松警惕
阮澜烛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视四周。
他们站在一座荒废的村庄边缘,破败的房屋被藤蔓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凌久时这里应该才是真正的浓雾村庄
凌久时眯起眼睛,远处隐约可见几缕炊烟升起。
村庄入口处,一块斑驳的木牌歪斜地插在泥土中,上面用暗红色的漆写着"永宁村"三个字,漆迹剥落得像干涸的血迹。
初槐永宁?永远安宁?
初槐歪了一下头。
阮澜烛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来。老人脸上堆满皱纹,眼睛却异常明亮。
"外乡人?"老人声音沙哑,"我是村里的徐伯。多少年没见生面孔了。"
黎东源下意识摸向藏在腰间的桃木短剑,被阮澜烛一个眼神制止。
凌久时老人家,我们迷路了
凌久时露出温和的笑容。
凌久时能讨碗水喝吗?
徐伯的笑容扩大,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当然,当然!村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来,都跟我来。"
前往村庄的路上,初槐故意落后几步,小声对阮澜烛说。
初槐阮哥,这老头走路没声音
阮澜烛几不可察地点头。
他注意到徐伯虽然拄着拐杖,但拐杖几乎没有沾地,老人像是漂浮在路面上前行。
村庄比想象中热闹。十几个村民在田间劳作,见到他们都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转头注视。
那些目光让凌久时后背发凉——太专注了,专注得不像是看活人。
"别介意,"徐伯笑呵呵地说,"村里人太久没见过外人了。"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突然从屋后跑出来,差点撞上初槐。
女孩抬头,初槐倒吸一口凉气——女孩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浑浊的白色。
初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