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行。
三人同时屏住呼吸。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初槐感到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是阮澜烛。他无声地摇头,示意大家不要出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得更开了,但门外什么也没有。只有浓雾如活物般涌入屋内。
突然,凌久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低头一看,发现地板上不知何时漫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正缓缓上升。
阮澜烛离开这里!
阮澜烛低喝一声,和凌久时拉着初槐就往外冲。
三人刚冲出屋子,身后的门就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紧接着里面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寻找他们。
凌久时那是什么?
凌久喘着气问。
阮澜烛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活人
初槐你这不是废话嘛
初槐
凌久时突然指向远处。
凌久时你们看!
雾气中,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在移动,他们走路的姿势极其怪异,像是关节被反向折断了一样。
初槐村民?
初槐小声问。
阮澜烛摇头。
阮澜烛不是活着的村民
那些人影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齐刷刷地转过头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初槐能感觉到——它们在看自己,而且眼神里充满了"你瞅啥"的挑衅。

阮澜烛跑!
阮澜烛一声令下,三人朝着村庄深处狂奔。
雾气越来越浓,初槐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她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阮澜烛小心
阮澜烛的声音近在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初槐阮哥,你人还怪好的嘞!
凌久时前面有座庙!
凌久时喊道。
凌久时也许能躲一躲!
一座破败的小庙出现在雾中,庙门上贴着已经褪色的符纸。三人冲进庙内,阮澜烛迅速关上门,用身体抵住。
门外,那些东西停住了,发出不甘的嘶嘶声,但奇怪的是,它们似乎不敢靠近这座庙。
阮澜烛暂时安全了
初槐靠在庙内斑驳的墙壁上,荧光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活像个人形警报器。阮澜烛瞥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凌久时他压低声音,像哄孩子一样。
凌久时要不咱把身上行走霓虹灯脱了?
初槐不行!
初槐
初槐抱紧自己。
初槐这可是我的护身符!
凌久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凌久时这怎么能是护身符呢?
凌久时我觉得倒像是'快来吃我'的定位器还差不多

初槐正要反驳,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尖锐得让人牙酸。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阮澜烛它们进不来
阮澜烛盯着门缝。
阮澜烛但也不会离开
初槐荧光橙的袖子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
初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初槐在这里等它们给我们送夜宵吗?
凌久时把她初槐过来,借着她衣服发出的光,开始检查庙内。
墙壁上的壁画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一些诡异的图案——村民们跪拜着一个模糊的人形,那人形似乎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雾气。
凌久时你们看这个
凌久时指着壁画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