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岚退出房间后,面上不动声色,仿佛一切如常。他漫无目的地在一楼转了一圈,随后抬步朝二楼走去。然而,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差得令人发指,里面隐约传来的娇媚声缠绵入耳,撩拨着人的神经。饶是他身为魔尊,活了数千年之久,说对此毫无触动,那也是自欺欺人。只不过,漫长岁月里总有其他纷繁事务填满心绪,将这层需求掩埋得极深。可若按现代的说法,自己此刻的处境怕是早已被扣上“嫖娼”的帽子,让警察抓个正着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几分尴尬与啼笑皆非。随意在走廊间又徘徊片刻,便决定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柳晚岚正欲转身离去,忽闻不远处的一间房内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她心头一凛,暗忖这是何等样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靠近些许,屏息倾听。“小娘子,你越是害怕,我便越觉得有趣,不如让哥哥来好好疼你。”男子低沉而猥琐的嗓音透着令人作呕的得意。紧接着,是女子带着哽咽却依旧倔强的怒斥:“滚开!你若敢动我分毫,我爹、我大哥、二哥绝不会放过你!他们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听着这几句交错的话语,柳晚岚眉梢微蹙,已然明白了大概。
这可不行,清白可是女子最为珍视的东西。柳晚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紧锁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令人愤怒的场景:一位年约四十、满脸油腻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床边,而床上则绑着一名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尽管她生得美丽,但此刻早已哭得泪流满面,像是一朵被狂风摧残的娇花。听见动静,那少女挣扎着望向门口,看到柳晚岚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喊道:“公子,救救我!”那男子被打断好事,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撂下几句威胁的话。然而柳晚岚并未给他继续逞凶的机会,动作干脆利落地出手制住了对方。转瞬间,那男子便被反绑双手双脚,鼻青脸肿地瘫倒在地,只顾瑟缩着连连求饶。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因这一场对抗而变得肃杀,但柳晚岚的目光始终冷静,没有一丝动摇。
他连忙奔了过去,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披在少女单薄的肩头,将她牢牢裹住,仿佛要隔绝一切寒意与窥探。“姑娘,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少女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尚有些茫然。不知何时,门外已围满了人,嘈杂声此起彼伏。老鸨也闻讯赶来,一眼便瞧见自己那被砸得一片狼藉的房间,怒气冲冲地揪住了柳晚岚,张口便要赔偿。
柳晚岚为保全女孩的清白,将床帘轻轻放下,将她整个人隐匿在帷幕之后。他挺身而立,独自挡在前方,面对接踵而至的刁难。“找我要钱?真是不凑巧,我身上已经没有一文——最后的五十文,都拿去给我弟弟买吃食了。若你执意要钱,那就去找他吧。”他说完,抬手朝地上那人指了指。谁料,地上躺着的人竟直接装起了昏迷,一动不动。老鸨见状,看着那“晕死”过去的人,也顺势耍起了赖皮:“你让我找他?可他现在人事不知,我又如何能从他身上讨得半分?”
“你怎么就看不出他是装的呢?”柳晚岚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 “那好,你去把他叫醒!”老鸨显然没心思跟他多费口舌,直接朝空摆了摆手,示意他动手。 柳晚岚瞥见床边放着一盆冷水,指尖轻轻探入水面,乍看之下平静无波,与寻常冷水别无二致,然而他的手指却敏锐地感受到那份滚烫得几乎灼人的温度。他唇角微扬,拎起水盆,步伐轻巧而从容地走到那人身边,毫不犹豫地将整盆热水泼了过去。
那人被热水一烫,猛地坐起身来,连声喊着:“好烫好烫好烫……”柳晚岚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地对老鸨说道:“喏,他醒了,找他要吧!我可没带钱。”老鸨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冷笑道:“你们把我这儿弄这么乱,不赔钱是何道理?。”男人急忙摆手,一脸慌乱地否认:“真的没有,我身上哪来的钱?”柳晚岚轻嗤一声,慢悠悠接道:“哦?那两块正方体纯黄金是怎么回事?总不会凭空变出来的吧,难道是偷的?”“你别血口喷人!”男人涨红了脸,声音拔高了几分,“我真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柳晚岚轻轻耸了耸肩,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笃定:“他口袋里有两个正方体的黄金,肯定够赔了。买下你整座百花楼都绰绰有余,不信你就翻翻。”老鸨半信半疑地低下头,颤抖着手探向那男人的衣袋。男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慌乱起来,甚至涨红了脸喊道:“非礼!非礼啊!”然而,他的抗议并未阻挡老鸨的动作,很快,两个金灿灿的金条便出现在她掌心。一瞬间,她的面容像盛开的花朵般舒展开来,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可以吗?将他送至官府那边。”柳晚岚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老鸨闻言,心里虽明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但她实在是不情愿接下这麻烦差事。而柳晚岚又何尝不知她的犹豫?他清楚得很,要劝服她并非易事——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办法。
柳晚岚凑近耳边,压低声音道:“您若肯帮这个忙,他藏匿的黄金全归您。”老鸨却是个精明难缠的角色,略一挑眉,冷笑道:“不干不净的钱,我可不敢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柳晚岚听罢,心头一阵无奈,他自己也无法确定那些钱财是否清白,偏偏又无法动用法术来解决眼下的难题。他轻叹一声,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真是棘手至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