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店铺,有各色衣衬儒裙,渡千辞带着临渊走向掌柜,掌柜是中年女子,他上前问:“掌柜的,这儿有十一岁男孩穿的吗?”
女掌柜抬头见他,立刻热情地介绍:“有的,不知要什么样式的?”
渡千辞指了指旁边的人,“我孩子买几身法衣,样式你问问他吧!”女掌柜看向手指的方向,又问了句,便介绍起样式。
渡临渊耳尖微粉,师尊说我是他家孩子!
白蚕丝衣、红狐法衣、雀羽孔衣、百翎鸟衣…大部分是些精怪化形前就被斩杀,用其皮毛、翎羽等制成的。
“小公子可有喜欢的?不喜欢还有器师炼制的铁软甲类。”女掌柜兴奋看着渡临渊。
渡临渊望着师尊,“师尊,你来替我选好吗?你选的我都会喜欢的!”一双眼睛亮闪闪,看得渡千辞心中微软。
他开口道:“把白蚕丝衣,红狐法衣都包起来!”女掌柜将衣衬装好又问:“您真是俊嘞,要不看看这边成人穿的,也不错。”
渡千辞想想,自己的确很久没换法衣了,便点头顺着掌柜指的方向挑选起来。
不用说,他眼光很好,最后选定了两套。一套是由鲛人纱编织的,点缀着鲛珠,比较清雅素白。另一套是件火红由红狐皮毛的,是小临渊挑选的。
渡千辞付了银钱,带着东西和徒弟回了峰头。
山峰高耸,直入云端,势要与天一争高低。而两人以山景为头,走在最高处,眺望远方,门外竹林青翠,隐见鸟影,又见鸟鸣。门后溪泉,水声如同音符,他时常听着静心打坐。
一向清静,只闻剑芒的玄剑峰今儿不知怎的,窗外是股股雨水倾斜而下,打在地上,草芽被欺负的毫无办法。
可不巧了,今天的渡千辞心情不爽,一大早被雨水吵醒,时不时峰头一闪,灵力被缓缓抽离。
现在是他的绝灵期!
在过去许多年,他的这个状态每年总会出现那么一两回,防不胜防,乃至他许少出现在人前。
门外黄昏时分,雨打声可算小了些,渡千辞躺在美人榻上,发羽微垂,双眼轻眯,感受风吹打落叶之声。
凉夜之时,他正准备就寝,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还伴随稚嫩童声,“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他披上外衣,站在门口,打开了那窗门,房檐下渡临渊举伞,见师尊出来便问道:“师尊,我怕!我能和师尊睡吗?”
渡千辞道:“来都来了,那便进来吧!”他的眉眼被烛光映得柔和,不觉让小小的临渊想一直靠着。
一个美人,眉目温和,发梢搭在肩头,里头只穿了件里衣,披了件月白纱衣,银白发丝在月光照耀下竟像是在发光。
临渊闻了闻,鼻腔充满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花香,也不知是什么花儿。
看着这样的师尊,他不禁耳间微粉,好在夜晚烛光低暗,倒是没被注意。
熄灯后的两人同棍而枕,临渊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的开口,只好呆呆地望着身旁的渡千辞。
渡千辞感到身旁小家伙的不自在,微微转身,面对这个小家伙,笑着道:“临渊,在想什么?”
“在想师尊——”渡临渊直接嘴比脑子快,吐出一句惊人话语。
这直白的一句倒是让渡千辞羞红了脸颊。将头埋进被褥里,轻声道:“想为师什么?”
渡临渊话出口后便有些悔意,这嘴真是…又听见师尊一问,便回道:“想和师尊说说话!”
“你想说些什么?为师听听。”渡千辞抬头轻声道。
“师尊,你最喜欢做什么?”
“能问个这么幼稚的问题?嗯——为师喜欢做很多事,但人若是不做遍世间所有事,又如何知道什么是自己最喜欢的呢?所以呀,为师也不知!”
渡千辞是以无情修道,他所认知的都与世人不同,但却十分有道理。
渡千辞手指微微弯曲,敲了敲小徒儿的大圆脑袋。渡临渊被敲了头,双手抱着头一脸委屈望着“罪魁祸手”。
那双大手又轻揉着他的脸,他呆呆看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闯进他的心房,“嗯!敲你一下就委屈上了,真娇!”玩笑地话语轻声唤醒呆呆的他。
他瞪着水灵灵地大眼睛气呼呼的望着师尊,“师尊坏!师尊欺负弟子!还说临渊娇!”
“好,师尊坏坏!你来打师尊,师尊让你欺负!”渡千辞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欺负小孩子真好玩呀!
“不能欺负师尊!谁都不能!我保护师了”渡临渊真诚道。尽管地还没师尊厉害,他也愿意将生命献出来。
渡千辞与这个小徒儿一直聊着平常不曾谈起的话头,不知不觉便显出一丝倦意。
晃晃脑袋,手摸了摸临渊的头顶,轻声道:“临渊,睡吧!很晚了。"
渡临渊听见枕边人逐渐平稳的气息,升起一股满足,转头望向身边,看见一幅华美画卷。
月光倾盆而下,月下人如仙,一呼一吸都有清冷的气息,如同九天之下的举世神明。
他一心一意望着自己的神明,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渡临渊轻抬手臂,以禁锢之势将神明拥在小小的臂弯,他轻闭双眸,脸庞渐渐靠近。送出人生中的第一次亲吻,吻在了渡千辞的脸颊。
渡千辞似察觉般,眉羽轻颤,脸上微微泛红。
渡临渊急忙变换姿势,回到原处,呼吸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