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黎明被冻得四分五裂,贺峻霖呵出的白气在机械表玻璃上凝成冰花时,表盘突然渗出淡金色血液
——那是十七世轮回里,每次遇见严浩翔都会出现的预警
零下三十度的寒风卷着细雪,将远处沙丘削成锋利的刀刃,而刀刃顶端,立着个裹在墨色劲装里的身影。
那人指尖的匕首旋转出冷光,刀柄缠着的布条上,金线绣的“暗卫”二字正在风雪中洇开血色。
贺峻霖的胎记骤然发烫,他看见匕首的弧度与自己现代实验室的基因切割器分毫不差,刀刃反光里,暗卫首领的瞳孔红得像浸过北极罂粟汁。
“严浩翔”
他的声音被风撕成两半,却让黑衣人握刀的手猛地一颤。
夜露从那人发梢坠落,砸在沙地上竟凝结成齿轮形状,与机械表后盖的纹路完美咬合。
“天权星主记性不错。”严浩翔开口时,喉间滚出金属摩擦般的低哑,“第十七次见面,你还是学不会先跑。”
话音未落,匕首已破空而来。
贺峻霖本能地侧身,却见刀刃在距他咽喉三寸处诡异地拐了个弯,钉入身后沙丘时,带起的沙砾在月光下划出北斗第七星的轨迹。
刘耀文的弯刀几乎同时出鞘,却被严浩翔抬手轻挥的气流震得脱手。
黑衣人猩红的瞳孔扫过他心口的狼首烙印,嘴角勾起怜悯的笑:“你母妃当年跪在时间之轮前,用天枢之力换你活到这一世——可惜,还是要看着你死。”
“你他妈闭嘴!”刘耀文的驼铃靴碾进沙地,指缝渗出血来,“母妃的事你知道什么?!”
严浩翔不答,却看向贺峻霖,目光在他锁骨处的胎记上停留:“每一世你都要重复同样的错误——以为能靠感情留住所有人。”
他抬手扯开衣领,露出心口跳动的青铜齿轮,“看看这东西,是太子用你的基因碎片做的锚点。”
贺峻霖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上浮现出十七年前的实验室画面:严浩翔穿着白大褂,小心翼翼地给北极向日葵浇水,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发梢镀上金边。
此刻的黑衣人袖口滑落,露出与记忆中相同的烫伤疤痕——那是替他挡住爆炸时留下的。
“浩翔,你记得那盆向日葵吗?”贺峻霖向前半步,机械表的蓝光与对方齿轮共振,“你说过,它的花盘会永远指向北极星,就像我们的……”
“够了!”严浩翔的匕首再次抵住他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柄,“太子早就说过,你会用前世记忆污染我!”
刀刃马上刺破皮肤的瞬间,宋亚轩的骨琴发出裂帛之音
青衫少年不知何时欺近,银针精准刺入严浩翔腕间的“逆时穴”,药香混着雪粒子扑进贺峻霖鼻端
“他的瞳孔在褪色!快用你的血!”
贺峻霖咬破舌尖,将血沫涂在严浩翔的齿轮烙印上。
奇迹般地,黑衣人颈侧浮现出与他相同的星轨纹路,猩红瞳孔中央裂开缝隙,露出底下清澈的墨色。
严浩翔踉跄着后退,匕首掉在地上,发出金属悲鸣。
“霖……”他的声音突然变回记忆中的清亮,“实验室的警报响了,你快跑!时间之轮要炸了!”
马嘉祺的折扇及时接住他前倾的身体,扇骨间夹着的星砂洒在伤口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宋少东家,他中的‘冰蚕毒’可是在逆流”
“需要天权与天弦的血共鸣。”宋亚轩扯开贺峻霖的衣袖,指尖在他腕间静脉上轻轻一叩,“忍着点,可能会很疼。”
骨针同时刺入两人手臂的瞬间,整座沙丘突然亮如白昼。
贺峻霖看见严浩翔的记忆碎片在血雾中闪现:十七世轮回里,每次他濒死时,总有个黑衣身影挡在身前,即便瞳孔猩红,动作却温柔得像在呵护珍宝。
“原来每一世,你都在保护我。”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往下落
贺峻霖紧紧攥住严浩翔的手,发现他掌心刻着极小的“霖”字
“这次换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