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贺峻霖松开手，从袖中摸出半片银甲——这是他在当铺暗格里找到的，上面刻着听风楼的玄鸟纹。
“重要的是你要查的遭运案的证据，就在天机阁地下七层第三排书架。”他凑近对方，压低声音：“是用龙脑香熏过的卷宗，最上面那本。”
马嘉祺的喉结微动，突然笑起来，“有意思，”他指尖划过贺峻霖手腕“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人”
暗室外突然传来声响，马嘉祺随即转身吹灭烛火，黑暗中，贺峻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机械表的滴答声重叠在一起
雨丝渐疏时，贺峻霖听见了铃铛声，那是串缀着九枚驼铃的靴带，混着马蹄声撞碎雨幕。
穿猩红斗篷的男人突然闯进来，腰悬的弯刀宽过寻常佩刀
刀柄缠着褪了色的狼皮——来人正是漠北镇守的四皇子刘耀文
他甩下斗篷，露出眼角斜划至颧骨的刀疤，靴底嵌着的漠北黄沙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楼主可真是好兴致。”刘耀文屈指敲了敲桌面，指节茧子泛青，“太子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马嘉祺抬手拨弄茶盏，七盏茶盏翻转，露出底盘北斗星图：“殿下不该在漠北守粮仓？”
“粮仓？”刘耀文突然扣住马嘉祺的手腕，弯刀出鞘三寸，“你不知道那漕运码头的粳米……”他忽然看向贺峻霖，“这小子是谁？”
贺峻霖攥紧袖中账本，掌心全是冷汗。他见过书中记载：这道刀疤是刘耀文半月前战柔然时所留，此刻却出现在京城——显然，四皇子的“边疆”与太子的“漕运”，藏着更深的纠葛。
“一个抄书的书生罢了”马嘉祺语调淡淡，默默的把手腕从刘耀文的手里抽出来，划过贺峻霖攥着的账本，指着贺峻霖说：“告诉他为何洪武三年的粳米不能种到漠北。”
刘耀文猛地转身，驼铃骤响，“说！”
贺峻霖被他盯得发毛，想起现代课堂学过的作物知识：“籼米喜湿热，漠北霜期长，根本活不成。”
他壮着胆子翻开账本，露出夹着的稻壳，“而且您看这胚芽，和今年的不一样。”
刘耀文盯着稻壳看了一会，忽然笑了，他用刀背拍贺峻霖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有点意思。三日后申时，西直门外驼队，敢来吗？”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斗篷甩在身后。
驼铃声渐远时，贺峻霖发现桌上多了卷羊皮地图，展开后竟是漕运路线，终点标着“听风楼”。
马嘉祺望着他手中地图，折扇轻敲掌心：“四殿下很少信汉人。”
贺峻霖摸向腕间的机械表，表盖映出自己平静的脸——只有他知道，这“平静”来自现代在他转行之前在实验室里无数次数据推演。
他将地图折好，望向窗外放晴的天空：“或许因为，我的秘密藏在一个他还没发现的地方。”
马嘉祺挑眉，扇尖挑起他下巴：“那藏在哪里呢？”
贺峻霖迎上他的目光，指尖抚过表盖：“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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