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升机轰鸣声逼近的刹那，你突然拽着司越珩滚进废弃的集装箱。生锈铁皮被子弹击穿的孔洞漏进细密光柱，你们交缠的呼吸间漂浮着血腥与火药颗粒。

“方案A，“你咬开他腕表暗格取出纳米炸药，指尖在他心口画着爆破半径，“我把这玩意儿塞进你胸肌缝里。“突然屈膝顶住他大腿内侧的枪伤，“引爆器就藏在—”司越珩猛然扣住你作乱的手，沾血的犬齿咬上你耳垂：“方案B，“他带着你的手摸向自己后腰，绷带下新鲜缝合的伤口里藏着微型芯片，“老子把缅北所有赌场的地契，“唇舌游移到你颈动脉，“纹在你脊背凤凰的翅膀上。”

集装箱外传来雇佣兵切换弹匣的声响，你却在枪械碰撞声中低笑出声。指尖探入他伤口缝合处，感受他因疼痛而绷紧的腹肌：“司总这是要拿身家性命”突然攥紧那枚染血的芯片“给我下聘？”

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却更凶狠地将你压向箱壁。生锈铁皮在你后背留下蜿蜒血痕，与你纹身中的凤凰尾羽诡异地重合。

“聘礼？“司越珩扯开你风衣腰帯，露出你腰侧尚未愈合的刀伤，“这刀要是再偏两寸.“他指尖突然压进你伤口，在你痛呼时吻住你染血的唇，“老子就得把灵堂设在婚房里。”

直升机探照灯扫过集装箱缝隙，你们在刺直升机探照灯扫过集装箱缝隙，你们在刺目光线中看清彼此伤痕累累的身体—那些陈年的烫伤与新鲜的弹痕，如同错位时空里相互呼应的暗号。你突然咬住他肩膀尚未拆线的伤口，在血腥味中含糊不清地问：“当年在蛇笼”犬齿磨蹭着他锁骨上的烙印，“为什么不报司家的名号？”

司越珩捏住你下巴迫你抬头，集装箱顶漏下的光照亮他眉骨上那道险些致盲的疤：

“因为—“他带着你的手抚过自己腰腹的弹孔“那时候的司越珩.“突然将你翻转身按在铁皮上，后背紧贴他滚烫的胸膛，“只是凤爻的狗。”

枪声骤然逼近，你们却在这致命时刻陷入诡异的静止。你凝视着铁皮上扭曲的倒影

—他染血的指尖正描摹你纹身中残缺的羽翼，而你的手覆在他心口那个为你偏离的弹痕上。二十年的光阴在这一刻坍缩成金属表面交叠的轮廓，像极儿时在孤儿院窗玻璃上呵气画出的两颗相连的星星。

“成交。“你突然旋身将芯片塞进他皮带扣，同时抽走他藏在靴筒的陶瓷刀，“地契纹在翅膀上.“刀刃挑开他浸血的绷带，这游走向他灼热的脉搏，“就刻【凤爻所有】。”

直升机绳梯垂落的瞬间，集装箱门被火箭筒轰开。司越珩抱着你扑向掩体的刹那，你看见他后颈露出半截青色纹身—那分明是缅甸语”凤”字的起笔。

弹片擦过你们相贴的太阳穴时，你们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在硝烟中交错飞行，分别穿透敌方狙击手的咽喉与你养父派来的杀手眉心。血腥味弥漫的集装箱里，你们额头相抵，突然笑出声。

“看来司总早就—“你指尖戳着他后颈的纹身。

“彼此彼此”，他咬住你耳垂，唇齿间尝到铁锈味

绳梯在狂风中摇晃，你们背靠背杀出血路。当你终于抓住绳梯时，司越珩突然将你推进机舱，自己却松手坠向火海。你瞳孔骤缩的瞬间，腰间的金链突然绷直—不知何时你将锁链扣在了他的战术腰带上。

“一起下地狱？“你拽着锁链将他拉进机舱，染血的十指交缠。

直升机冲破云层时，他擦掉你虎口处沾的脑浆：“先纹身”掌心按在你后背残缺的羽翼处“再结婚”另一只手摸出个绒布盒，里面是枚用弹壳熔铸的戒指。你挑眉取出戒指，突然发现内圈刻着你们儿时在孤儿院墙角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凤凰与龙，交颈缠绕成永恒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