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春颤抖着拔出SD卡,金属边缘在掌心烙下冰冷的印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薄雾,将霓虹折射成诡异的光斑,宛如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她正要开口,许昭突然捂住耳朵踉跄后退,鼻腔涌出的鲜血在地板上绽开暗红色的曼陀罗。
"他们在改写脑电波频率..."许昭的声音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晚春,别相信你听到的——"话音未落,整栋楼的电路突然过载,迸溅的火花在空中勾勒出银色头盔的轮廓。林晚春感觉后颈的数据流纹路再次发烫,这次不是灼痛,而是某种液态金属在皮肤下流动的诡异触感。
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老式电话铃声,屏幕显示的号码由跳动的代码组成。接通瞬间,尖锐的蜂鸣声中夹杂着孩童的哼唱:"镜子里的女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剪断红线,还是吞下毒苹果..."林晚春猛地摔碎手机,碎片却在落地瞬间自动拼接成发光的二维码。许昭用数据切割器劈开二维码的刹那,整面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照片墙——全是她们不同年龄段的照片,每张都标注着"观测日志#EX-001"。
"这根本不是胜利。"许昭的指尖抚过某张泛黄的小学毕业照,照片里两个扎辫子的女孩身后,隐约可见银色头盔的倒影,"我们只是通过了某个阶段的测试,现在才是真正的困局。"她突然扯下墙上的日历,1998年6月17日的页面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当月亮变成银色齿轮,所有谎言将露出獠牙。
街道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刹车声,林晚春趴在窗台望去,所有车辆的前挡风玻璃都投射出相同的画面:戴着银色头盔的少女将自己的头盔掰成两半,里面涌出的不是脑组织,而是缠绕的光纤电缆。更诡异的是,那些电缆的末端连接着城市中所有正在使用手机的人。
"他们在构建意识网络。"许昭举起改装后的切割器,枪膛里装填的子弹表面浮现出类似甲骨文的神秘符号,"这些反编译子弹只能暂时瘫痪单个节点,我们需要找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突然扩散成数据流漩涡。林晚春冲过去扶住她,却摸到对方后颈凸起的金属接口——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类似USB的插槽。
整座城市的钟表同时倒转,林晚春的视网膜上突然叠加了一层全息界面:任务栏显示"主线任务:摧毁核心服务器",进度条却是诡异的-37%。当她试图触碰界面,那些虚拟图标突然化作黑色触手,直刺她的眼球。千钧一发之际,许昭挥出切割器斩断触手,自己却被溅上黑色液体,皮肤开始碳化剥落。
"用这个!"林晚春扯下项链,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正是白大褂男人实验室里最神秘的样本。芯片插入许昭后颈接口的瞬间,两人的意识突然被吸入数据流空间。这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她们看到了被篡改的真相:所谓的"观测者"短信,其实是她们自己在未来发送的;而银色头盔少女,竟是两人意识融合后分裂出的对立面。
数据流空间开始崩塌,林晚春和许昭在乱流中紧握彼此的手。当她们再次睁开眼,发现置身于城市地底的量子计算机房。无数发光的线缆在空中编织成DNA双螺旋结构,中央服务器顶端,戴着银色头盔的少女正将她们的意识备份数据投入熔炉。
"欢迎来到命运的源代码。"少女摘下头盔,露出林晚春和许昭叠加的面容,"想要真正的自由,就亲手烧毁这段程序。"她抛出两柄数据光剑,熔炉里的意识备份突然具象化,变成无数个复制体朝她们扑来。战斗的火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