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密道里,腐木的气息混着血腥。萧砚冰举着松明火把,火光照在青弋苍白的脸上,他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包扎的布条。
“别硬撑了。”萧砚冰停下脚步,将火把插在石壁凹槽里,“必须先处理伤口。”
青弋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追兵随时会追来,走。”
“再走你这条命就没了!”萧砚冰扯开他的衣襟,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眶瞬间红了,“青弋,你还要不要命?”
“只要你活着,我的命...”
“住口!”萧砚冰打断他,从袖中掏出金疮药,“在我面前,你的命是我的,由不得你说这种话。”她的指尖颤抖着将药膏敷在伤口上,“疼就说出来,别像个木头。”
青弋闷哼一声,额角沁出冷汗:“不...不疼。”
“还嘴硬!”萧砚冰抬起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次再敢这样不要命,我就...我就...”
“就怎样?”青弋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罚我再也不能见你?”
“罚你生生世世都只能看着我,想着我,却...”萧砚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绯红,“别转移话题,好好养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青弋猛地将萧砚冰护在身后,孤影剑出鞘:“砚冰,从那边的岔道走,我...”
“说过多少次,别再让我独自离开!”萧砚冰握紧软剑,“要生一起生,要死...”
“两位不必紧张。”黑暗中走出一个蒙着面的灰衣人,声音低沉,“听风楼阿七,奉楼主之命接应二位。”
萧砚冰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如何证明?”
灰衣人抬手揭开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听风楼印记——一朵银色的莲花:“萧姑娘,青弋暗卫,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来。”
在阿七的带领下,他们穿过错综复杂的密道,最终来到一座废弃的庙宇。庙宇深处的密室里,摆放着各种草药和疗伤器具。
“楼主料到二位会有此劫,特意命我在此准备。”阿七说着,递来一碗药汤,“这是疗伤圣药,青弋兄服下后,伤势可暂缓。”
青弋接过药汤一饮而尽,皱着眉头道:“多谢。不过,听风楼为何要救我们?”
“萧姑娘是听风楼的故人,而青弋兄...”阿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青弋腰间的玉佩,“与沈氏渊源颇深。楼主说了,二位身上藏着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秘密,不能陨落于此。”
萧砚冰放下手中的绷带,问道:“阿七,京城现在情况如何?太子和定北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太子封锁了京城四门,全城搜捕二位。”阿七神色凝重,“定北王则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时机。不过,有消息称,定北王手中也有一块山河图的碎片。”
“果然。”萧砚冰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定北王不会坐视不理。阿七,你可知听风楼楼主的真实身份?为何对山河图的事情如此清楚?”
阿七摇摇头:“楼主身份向来隐秘,就连我等心腹也不曾知晓。不过,楼主一直在暗中收集山河图的情报,似乎对其中的秘密极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