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如沸,将申时的暑气搅得愈发浓稠。萧砚冰握着青铜镜的指尖骤然收紧,镜中映出跌跌撞撞闯入阁楼的青弋。他额发被冷汗浸透,玄色衣袍下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如同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残烛。那紧绷的下颌,泛红的眼尾,无一不在昭示着一个事实——他中了合欢散,听风楼失传已久的烈性春药。
“谁下的毒?”萧砚冰急切地冲上前,试图扶住他摇晃的身躯。却不想青弋反手一用力,将她抵在梁柱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仿佛烙铁一般烙在她腰侧,暗卫经年累月训练出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碾碎。
“别...别靠近。”青弋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腕骨缓缓滴落,“走...去找暗卫营...”
“找他们看着你被处死?”萧砚冰突然踮起脚尖,咬住他的耳垂,“中了合欢散却擅自脱离监视,按暗卫条例该当何罪?是剜去双眼,还是...”
“住口!”青弋猛地推开她,却在后退时撞翻矮几。瓷瓶碎裂的声响在阁楼中回荡,沉水香混着药味弥漫开来。他望着萧砚冰散开的长发,还有领口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喉间溢出困兽般的低喘。
萧砚冰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顿时涌出。“知道合欢散的解法吗?”她将流血的掌心按上他滚烫的唇,“以毒攻毒——用我的血,解你的火。”
青弋瞳孔骤缩,本能地偏头躲避。可血腥味一入口,他残存的理智便开始土崩瓦解。萧砚冰趁机环住他的脖颈,舌尖舔过他嘴角的血迹,轻声说道:“青弋,数到十,就松开清心诀。”
“不...不行...”青弋的指甲在梁柱上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萧砚冰突然扯开他的衣襟,指尖划过他心口的刺青,“就是没早十年把你拆吃入腹。”话音未落,她已踮起脚尖,吻上他颤抖的唇。
青弋发出压抑的低吼,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颈,如同攻城略地般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气息。当萧砚冰的手指探入他发间时,他猛地将她抱起,转身重重地摔在软榻上。
“等...等等!”萧砚冰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含住耳垂轻轻噬咬。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药...药效还没解...”
“不够。”青弋扯开她的系带,滚烫的吻落在她锁骨的朱砂痣上,“还不够...”他的指尖抚过她后背的红痕,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猩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看着我,说你想要。”
萧砚冰望着他眼中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突然笑出声。她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低语:“暗卫大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知过了多久,暑气渐散,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洒在青砖上。青弋倚着屏风,手中擦拭孤影剑的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指腹不受控地摩挲着剑穗上的金丝——那是昨夜从萧砚冰裙裾上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