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期中考试就到来了。

他们是按照考试成绩排的座位。

因为他们这是这个学期第一次考试，按照的上学期期末的成绩。许明月第一，温向阳第二。

他们二人是众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学霸，那份令人艳羡的荣耀，宛如双子星般耀眼。第一名的宝座，除了他们之外，从未有他人染指。每一次榜单揭晓，他们的名字总是轮流闪耀其上，仿佛一场只有他们参与的巅峰对决，旁人只能望其项背，徒留一声惊叹。

考场安排妥当后，考试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许明月坐在第一间教室的第一个位置，仿佛被推到了众人目光的前沿。而她的身后，温向阳恰好落在下一个座位上，两人的距离近得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却又隔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无形界限。

现在已是十一月，步入了深秋。寒意渐浓，柳条不再如往昔那般繁茂，变得稀疏，翠绿的颜色也渐渐褪去，换上了枯黄的外衣。操场上的那一排梧桐树，叶片悠悠飘落，仿佛在诉说着季节的更替。这里的气温很低，但每年鲜有雪花降临，只是冷风穿透空气，无声地宣告着冬日的脚步已然临近。

“考试正式开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考场内顿时被一阵紧凑而密集的“刷刷”声填满。那是笔尖与纸张亲密摩擦发出的声响，急促而不容停歇，仿佛每一秒都被这声音切割成了更小的碎片。温向阳的心也随之剧烈跳动，如同擂鼓，一浪高过一浪。为什么？只因为开考前的那一幕——许明月忽然回头，目光如电光火石般扫来。他正低头专注地检查试卷，脑袋却不自觉地靠近了她的后脑勺。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那一刹那，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然而，许明月很快意识到什么，飞快地转回了头，留下温向阳独自在那里心潮澎湃。

前排的许明月同样未能幸免，她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跃动着。她轻轻按住胸口，那急促的心跳声仿佛要穿透身体，直击耳膜。这是属于少女的心动之声，炽热而无畏，如同一抹悄然绽放的火焰，在心底燃烧得肆意又明亮。

而其他同学呢？平日里，就有不少人热衷于嗑他们两人的CP，此刻更是如此。方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于是，各种暧昧的猜测与兴奋的低语开始在人群中悄然蔓延开来。

但是也有嫉妒的人。

这一场考试，在众人各怀心思的状态下悄然落幕。每个人的心思如同隐匿在心底的暗流，随着考试的进程时而汹涌，时而平静，最终在答题结束的那一刻，化作了一声无形的叹息。考场内，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各色各异的心绪在这空间里无声地交织、沉淀。

“考试时间结束，请考生交卷”

交完卷后，温向阳和许明月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路上，两人无言。

可能是刚才的事情太尴尬了。

司机还以为两个孩子是吵架了，刚想出声帮助他们，就听见温向阳开口了。

“月月，你觉得这次考试怎么样”

“有把握”

“我也是”

两人继续相顾无言

一直到回到了家，温向阳才说：“月月，最近天气冷，你要多穿点衣服”

“好，你也是”

“那我走了”

迈出房门的刹那，温向阳突然扬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朗干脆，如晨钟骤响，将周围的空气都震荡得熠熠生辉。他的笑意像是破云而出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每个人的耳畔，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畅快与洒脱。

这是他第一次在父母逝去后，在没有许明月的地方笑。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