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服丧期，作为母亲唯一的直系亲属，舒南栀住在左航家里。

葬礼举办的简短，人少的可怜，除了亲戚朋友再无其他，所有人对她的身份都心知肚明。

除了必要的人，身边多了张极忙前忙后的身影。

作为女婿他仁至义尽的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即使舒南栀只是靠在床头静静靠在窗边不说话。

左航出奇的没有打扰两人，或许是猜测这段婚姻即将走到尽头，又或许他的愿望实现了，害了自己母亲的人离开了，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左航端了碗粥，打开她的房门，温暖的灯光很暗，她背对着他坐在床沿，瘦弱的后背靠在床头。

听见脚步声舒南栀下意识回头，却在触碰到他实现的那一刻逃避，比起面对母亲的死亡，她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左航，现在的他应该得偿所愿了吧。

左航“吃点吧南栀，从今天开始你一直没吃过东西…”

左航端着碗矗立在她身旁，一身黑色西装因为接待来宾多了些褶皱，头发也被风吹的杂乱。

舒南栀“你现在有高兴一点吗，你的仇人已经不在人世…”

她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抬头看他一眼，抓着裙摆的手慢慢收紧，声音微微颤抖几乎听不出，左航却能察觉到。

左航“南栀，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昨天晚上抢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左航“你妈妈的病是积劳成疾，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已经用了全球最好的药物治疗。”

左航“做化疗很痛苦，头发都掉光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起码最后是你妈妈自己拔掉了氧气管。”

他蹲下抓住舒南栀的手，疲惫的肩颈在此刻放松的轻弯，情绪却因为她的态度更加紧绷，两人冰冷的手握在一起，左航下意识贴在自己胸口用衣服包裹。

突然一滴泪顺着她鼻尖滑落，滴落在两人交合的虎口，一时间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无论是亲人爱人还是仇人，在面对舒南栀露出的柔软不堪，他都不舍得让她为难。

他猛地站起身把小小的人搂在怀里，唇瓣贴着她的额头直到下巴，湿黏的眼泪有些咸涩，顺着唇缝渗入。

左航“南栀…多少吃点吧，妈妈知道你不吃饭，肯定心疼…”

左航“我也会心疼…”

左航“我都听说了，张极对你不好，回家住吧。”

他轻声细语抚弄怀里的人，生怕有过激的言论让她变得偏激。

昨天晚上他守夜时接到一通电话，是张泽禹打来的。

张泽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左航“不知道的话少说，挂了…”

张泽禹“等一下，和你妹妹有关…”

左航“什么事？”

张泽禹“张极的白月光回国，他接下了她抛出的橄榄枝签了合同…南栀有离婚的打算，我劝你早点准备违约金…不过张极也有净身出户的可能，前提是有确凿的证据说明他出轨。”

电话挂断响起忙音，左航的思绪却有些长远，假如离婚，舒南栀会舍得吗？

怀里的人抬起头，黑脸的眼神里写满拒绝，正上左航以为舒南栀又要为了爱情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话，她却只是摇摇头。

舒南栀“再等等吧哥哥，等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