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睿朝身后的霁白一伸手,霁白十分有默契的将腰间的皮鞭递到他手上。
“其一,你的孙女刚才在私塾试图对本王欲行非礼之事实乃金家做长辈的管教不严所致,她年纪小本王不追究她的罪责却要追究你们身为长辈的罪责。”
金老太太和金世谦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什么?
婉宁对他欲行非礼之事?
这、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却又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来反驳他。
龙君睿拿过鞭子在手中拉动了两下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其二,本王未来的王妃怎么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进得门来你们不参拜她也就罢了,却还对她挥手相向,这以下犯上的罪……老夫人觉得本王该不该责罚?”
金老太太一噎。
确实!
若是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个喜怒无常的六阎王就算杀了他们的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她就搞不明白了,这个小野种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他了。
莫非是她手里的金矿?
老太太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咬了咬牙。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更要想办法把这臭丫头手里的嫁妆给扣下来了!
只要把她的假装留下,别说婉宁这丫头了,就连整个金家所有的姑娘都将成为全京城权贵人家趋之若鹜的好姻缘!
没错!
一定就是这样的,她可全都是为了金家!
“这……六王爷,老身有罪,愿意领王爷的责罚。”
老太太打定主意后,恨恨的剜了金芷铃和李氏一眼,悻悻地屈膝作势要向龙君睿下跪。
她在赌,赌龙君睿会看在金芷铃这个野种的面子上,不好意思下手惩罚她这个年迈之人。
果不其然,龙君睿以鞭代手托起老太太的手臂:“老夫人不必如此。”
金老太太暗暗得意。
自己赌对了。
谁知下一刻,又听龙君睿话锋一转,厉声吩咐霁白道:“父母之过自然由儿子代为接受惩罚,霁白,将金家二爷按住,本王要亲自行刑!。”
闻言,老太太和金世谦一起双双变了脸色。
老太太做梦也没想到龙君睿会来这么一手,惊讶的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金世谦却惊慌的一手拉着老太太的衣袖,一手攥紧了太师椅的扶手,大叫道:“这、着这……六王爷,金家也不是我一个儿子,大哥还在那儿躺着呢,做什么偏偏要我去挨鞭子?”
龙君睿高冷的别开脸,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金芷铃接过他的话说道:“二叔,父亲刚才晕倒可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这惩罚自然轮不到他承担。更何况……婉宁也是你的女儿,子女之过本就应该有你这父亲担当,如何叫我父亲替你女儿担受罪责?这是什么道理?”
“你!”金世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梗着脖子使劲的眨着眼睛一幅不服气的样子。“大姑娘,你、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一个字长辈,你、你这样对我说话,你眼睛里还有孝道二字吗?”
金芷铃轻嗤了一声,把李氏搀扶到金世轩的榻边,然后才回头冷冷的看向金世谦。
“俗话说得好,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只有长辈慈爱了才配得上小辈们的孝道。二叔,别以为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在祖母院子里又为什么会晕倒!你觉得你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还配得上侄女我的孝道吗?”
金世谦气的的涨红了脸,眼神凶狠的看向金芷铃还想说些什么,不料龙君睿已经没有了听他再继续打嘴炮的兴趣。
“霁白,还愣着做什么?本王的话没听见吗?”
霁白立刻动手把他从老太太身后拉了出来,脚下一个巧劲,金世谦就摔了个大马趴。
反剪了他的双手,霁白仰起脸朝龙君睿点了点头。
金世谦惊恐至极。
传闻六王爷龙君睿很少亲自刑罚一个人,但凡他出手定是他怒极了,且下手极重。受他刑罚之人除非有极其深厚的内力,不然下场就是非死即残。
如今他就像案板上的鱼被人按在地上,即将承受这个冷面阎王的怒气和惩罚,怎不叫他惊恐万分!
“母亲,救我,儿子冤枉呀!”
可是不等他的话说完,龙君睿的鞭子就呼啸着招呼上来了。
“啊~”
金世谦一个猝不及防,背上顿时皮开肉绽,惨叫了起来。
金老太太急坏了。
在原地团团转了几圈之后,扔了她那威风的拐杖就要给龙君睿跪下来,却被金芷铃一个箭步上前拦住。
“祖母,这可使不得。”
金老太太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却又不属于金家的脸,心里一阵恼恨。
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不过眼睛里闪烁的厌恶光芒却把她所有的心思都出卖了。
她故意换了哀求的语气,对金芷铃说道:“铃儿,你也知道使不得对不对?那可是你的亲二叔,你、你就忍心看他被你未来的责打?快,好孩子快叫六王爷饶了你二叔吧。”
金芷铃把她扶了起来,立刻就撤回了手,笑道:“祖母怕是弄错了!我说使不得不过是提醒祖母,我这未来夫婿在生气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来说情。祖母越说情,他的心里越是恼火,手下就会越没有轻重,这万一……二叔扛不住……”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留给老太太一个故作担忧的眼神让她自己去体会。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龙君睿的脾气吓的,老太太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这、这……”
看着地上正在受苦的二儿子,她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然后转身疾奔到金世轩的床前一把推开李氏,厉声道:“轩儿!你、你这个做大哥的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看着你弟弟受苦?”
金世轩无奈,虚弱的撑起手臂就要起来,就听一旁的大夫说道:“老夫人,刚才在下替金大人把脉,观金大人面红而目赤舌苔薄黄,其脉气血逆乱、脑脉痹阻,似乎有中风之兆,各位还是莫要如此着急叫大人起身为好。”
金老太太顿时愣在原地,一下所有想让这个大儿子为二儿子求情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若是非要再说出来却又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