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睿细长的凤眼立刻眯了起来。
“给我追!”
一声令下,搜村的手下立刻一起王后山追去。
霁白也带着人从草屋的废墟中爬了出来,顾上身上的伤立刻也跟了上去。
龙君睿双足轻点屋顶,几个纵跃就赶上了霁白。
众人一刻不停的追着前头两个人影,转眼就来到了龙君睿带着金芷铃看日出的那片悬崖。
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穷途末路的龙宸麟围了起来。
龙宸麟狼狈的站在悬崖边,恼恨而又不甘的朝着龙君睿叫嚣道:“龙君睿你个乱国的逆臣,你你以为你杀了本王你扶上台的那个小孽种就能坐稳皇位?你那是异想天开,朝中的老臣绝对不会同意,母后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看着满身狼狈的龙宸麟,龙君睿的眼神就像看见一只蟑螂臭虫一般冷漠嫌弃,他甚至连搭茬都不想搭茬,只是转过头质问身边的霁白:“你不是说有个黑衣人把他就走了?那黑衣人呢?”
霁白尴尬道:“那黑衣人到了半道大概是看我们追的紧,把他一个人扔在村子里的破屋子里自己就跑了。”
“跑了?”
龙君睿不悦的板起面孔。
霁白忙解释道:“爷别担心,我已经派人跟着了,就算抓不到他应该也会留下些线索,回头我们抓了他在慢慢查也不迟。”
“嗯。”
这下龙君睿满意了,这才抬眼看向还在那里叫骂的龙宸麟。
“九弟,你说够了没有!”
终于在听了一会儿龙宸麟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后,龙君睿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龙宸麟此刻以往的温润气质全无,一身的白衣变得黑一块白一块污渍斑斑,一向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散乱的歪在一边。
“没说够!”他愤怒的一挥手,满是仇恨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龙君睿咆哮道:“龙君睿,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我母后看你可怜把你从冷宫里带出来你会有今天。”
说到这个,龙宸麟的心里越想越是恼恨。
“早知道你这个杂种这么狠毒,一出来就设计逼死父皇,篡改遗诏,将南夏最尊贵的皇位给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孽种,我当初就该拼死劝住母后绝对不要放你活着出来!”
“你!”
霁白听他妈的实在难听,脸色都不禁变了,正要冲上去和他争论,却被龙君睿抬手拦了下来。
“爷,难道你就任由他这么胡说八道吗?”
霁白实在气不过,指着还在骂骂咧咧的龙宸麟气愤道。
龙君睿神色淡淡道:“你让他说,本王也挺想知道当年他们母子眼睁睁的看着皇位传给墨儿心里是何感想。”
霁白垂眼拱了拱手,不甘的应了一声:“是。”然后退到了他的身后。
就在两人说话间,龙宸麟又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可惜龙君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自然也没什么亳在意的。
等他说的青筋凸起,双眼赤红,情绪几乎激动到了极点的时候,龙君睿又冷冷一番话如一盆冷水给他当头倒下。
“你说完了吗?你说完,本王说几句。”
“你说当年母后好心把本王从冷宫里放出来?呵呵,当年若不是你虐杀了二十几个宫人先帝震怒要追查凶手,你母亲急着给你找替罪羊又怎么会把本王从冷宫里放出来?”
“还有你说的遗诏。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那份遗诏可是你母亲亲手从先帝手里拿过来打开宣读的,本王可是连摸都没有摸过一下,如何篡改?”
霁白也怒道:“就是!先帝的遗诏本来就写着传位给六皇子,难道太后和九王爷你们分不清六和九字吗?”
龙宸麟闻言就像被人扎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串通了父皇寝宫里的太监偷换了遗诏!母后拿到手的遗诏是假的!”
龙君睿嗤笑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意面对现实,本王和你也无话可说了。”
说罢,挥手:“上,给本王将这个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人拿下!”
霁白等人精神一震,,立刻围了上去。
龙宸麟见状,冷笑了一声:“龙君睿,你个下贱胚子生的杂种,本王才是皇室正统血脉你休想趁机折辱本王!本王就是死也绝不会落入你这贱种的手里!”
说完,不等众人冲上来,竟转身毅然的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这举动却是众人始料不及的。
龙君睿也是一愣。
他一直知道龙宸麟这人阴狠,却不知道他竟能狠到这个地步,宁可死也不愿意被抓。
这份气性若是用在了正途上倒也是条汉子,可放在他身上却叫人不寒而栗。
他三步并做两步追到悬崖边,只见下头白雾茫茫深不见底,人跌下去大约是粉身碎骨,尸骨难存。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
“霁白,派人带着本王的令牌去梁县找宋河范带人去下面仔细的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告诉宋河范没确认他的生死之前不要回京见本王!”
“是!”
霁白拱手。
………………
“所以,他到底死没死现在还没定论?”
金芷铃听到这里忍不住停下了筷子问道。
“嗯。”
龙君睿点了点头,抬手将一只鸡腿夹了起来。
本来要放进金芷铃的碗里的,可是看到旁边柿子巴巴的小眼神,中途手又拐了个弯,把它给了柿子。
柿子高兴的接过鸡腿欢欢喜喜的坐到一边啃去了。
龙君睿宠溺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又给金芷铃重新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鱼,细细的把里头的刺挑干净,然后才放到她的碗里。
“不过,如今他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京城里他的党羽已经被我拔除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墙头草自然会看着形式选择到底站在哪一边,不足为惧。”
他边说边放下筷子,拿过一旁的帕子抹着手,有些语重心长的自言自语道:“以后我们要小心提防,该是后宫的那位了。”
金芷铃的手一顿,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却没有出声。
一时间,船舱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两个人各有所思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