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香

没等她细想，远处又传来嘈杂的人声——追兵近了。萧临川当机立断，一剑击晕赵无涯，拉着虞清染冲进了山洞。

山洞曲折幽深，两人摸黑前行了好一阵，直到确定甩掉了追兵，才停下来喘息。黑暗中，萧临川的呼吸声异常粗重，虞清染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情劫发作了？"她摸索着取出"清心香"。

"不只是情劫......"萧临川的声音痛苦而压抑，"赵无涯的剑上有毒，加剧了症状。"

虞清染连忙点燃一小撮香粉，借着微弱的光亮检查萧临川的伤势。肩膀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不祥的青紫色，周围的血管凸起，呈现出蛛网般的红纹。

"必须立刻解毒！"她急道，"但这需要几种特殊的药材......"

"先离开这里。"萧临川强撑着站起来，"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可以下山。太虚门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去......"

他突然顿住，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的红芒大盛。虞清染知道这是情劫全面发作的前兆，连忙扶住他。

"看着我，萧临川。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她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我的调香坊......"

萧临川的呼吸渐渐与她的同步，眼中的红芒稍退："你......用迷香指着我......"

"然后是在百香阁，我们追踪'醉红尘'的线索......"

"你差点被鬼手......"萧临川的声音断断续续，但神志似乎清醒了些。

虞清染继续引导他回忆共同的经历，同时悄悄点燃了更多"清心香"。渐渐地，萧临川的症状稳定下来，虽然脸色仍然很差，但至少不再有失控的危险。

"谢谢。"他虚弱地说，"又一次救了我。"

虞清染摇摇头："我们得互相照应。现在，你说的秘密通道在哪里？"

萧临川指向洞穴深处："这条山洞通往山脚下的一处废弃矿坑。从那里可以绕到城西，避开太虚门的搜查。"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洞穴深处走去。黑暗中，虞清染的心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赵无涯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除非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成为新的封印容器"。

她隐约明白了鬼手的计划：彻底释放情劫本源，让所有修士沦陷，然后......然后需要一个新的容器来重新封印它。而能够成为容器的人，必须与本源有特殊联系，比如......墨心的后人。

这个认知让她不寒而栗。但她没有告诉萧临川，至少现在不行。他需要集中精力对抗体内的情劫和毒素，不能再分心。

"虞清染。"萧临川突然在黑暗中开口，"我们现在是太虚门的叛徒了，你后悔吗？"

虞清染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后悔。"

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她所有的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险，她已经做好了与萧临川同行的准备。即使......即使最终需要她做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