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苏先生试图拔掉输液管.....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林冶在凌晨三点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上"仁和医院"四个字让她瞬间清醒。
"林小姐，苏先生试图拔掉输液管..."
她赶到医院时，苏宁羽正用牙齿撕扯右手绷带。见到她，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粗暴。
"发什么疯？"林冶一把按住他。
"好玩啊。"苏宁羽抬头，左耳黑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要不要一起？"
他左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渗血。林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药瓶——止痛药，剂量足以让普通人昏睡八小时。
"疼就直说。"她拆开新纱布。
"谁疼了？"苏宁羽猛地抽手，却因动作太大扯到输液管。血液逆流进软管，他脸色一白，却硬撑着冷笑，"看到我这样，林大小姐满意了？"
林冶没理他，径直掀开被单。两条腿上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暴露在灯光下，右腿尤其严重——肌肉萎缩，皮肤上布满电击治疗的灼痕。
"复健很辛苦吧。"她突然说。
苏宁羽僵住。这个曾经在领奖台上香槟淋头的男人，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塌陷在轮椅里。
"滚出去。"
"偏不。"林冶从包里掏出棒球手套，"还记得这个吗？"
旧手套上绣着"LY 18"，是苏宁羽十四岁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用机车载她飙到山顶，在日出时分扔给她这个盒子，说"凑合用吧，反正你也打不进全国赛"。
"...扔了。"苏宁羽别过脸。
"骗谁呢。"林冶翻出手套内侧的记号——SNY画的小王八，正是苏宁羽当年的"签名"。
病房突然陷入沉默。窗外，晨光渐渐漫过窗台。林冶注意到床头摆着个小相框，里面是她高中夺冠时的剪报。
"为什么？"她轻声问。
苏宁羽转动轮椅面向窗户："你知道职业赛车手最怕什么吗？"他举起颤抖的右手，"不是死亡，是再也握不住方向盘。"
阳光照在他空荡荡的右袖上。林冶突然想起大二那年，苏宁羽第一次拿世界冠军，她在日本便利店看到转播。他站在领奖台上，右手高举奖杯，左耳的黑钉闪闪发亮，对着镜头说："这个，给总说我赢不了的人。"
当时她正和队友挑选饮料，闻言差点捏爆手里的可乐罐。
"我可以教你用左手。"林冶突然说。
"什么？"
"投球。"她比划着，"虽然比不上你的300公里时速，但至少..."
"怜悯就免了。"苏宁羽冷笑，"我不需要..."
"谁怜悯你了！"林冶一拳砸在轮椅上，"我他妈是看不惯你这副德行！那个跟我抢了二十年第一的苏宁羽去哪了？"
轮椅被砸得后退半米。苏宁羽震惊地抬头，看到林冶泛红的眼眶。
"...暴力女。"他小声嘟囔，却悄悄用左手稳住了颤抖的右手。
＂你没有拒绝的机会，就当陪我了。＂
当天下午，林冶推着苏宁羽去了医院后花园。她捡了颗石子，示范基本的投球动作。
"手腕要这样...喂！认真看！"
苏宁羽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目光却黏在她右耳的十字架耳钉上。那是他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当时他说"戴这个，撞车时上帝会保佑你"，结果被她过肩摔扔进游泳池。
"试试。"林冶把石子递给他。
苏宁羽的左手笨拙地握住石子，模仿她的动作。石子歪歪斜斜飞出去，落在两米外的草丛里。
"...废物。"他自嘲道。
林冶没说话，只是又捡了颗石子放在他手心。这次，她站到他身后，手把手纠正他的姿势。
"肘部抬高...对，就是这样..."
苏宁羽后背僵直。林冶的气息拂过他耳际，带着熟悉的薄荷味。高中时每次打架，他都能闻到她发间这个味道——为此他偷偷买了同款洗发水，用了整整三年。
石子划出弧线，这次飞了五米远。
"进步了。"林冶拍拍他肩膀。
苏宁羽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玩赛车吗？"
"因为欠揍？"
"因为十二岁那年，"他抬头，阳光在睫毛下投出细碎阴影，"你说喜欢速度快的男生。"
林冶愣住。她确实说过这话——在目睹苏宁羽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为了气他。
"...白痴。"
苏宁羽笑了，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是啊，白痴到..."他的声音低下去，"连刹车线被人剪了都没发现。"
林冶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宁羽转动轮椅，"回去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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