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切割开墨色海浪时,沈昭颈间的电子项圈正在接收卫星信号。她站在镜前整理孔雀蓝晚礼服,锁骨处的疤痕被设计师巧妙改造成鎏金蝴蝶纹身。三天前傅家庄园爆炸的硝烟味似乎还黏在发梢,而此刻舷窗外,拍卖会的霓虹灯已经将公海染成血色。
"今晚拍品中有你想要的东西。"傅承渊将鎏金面具扣在她脸上,指尖擦过项圈时带来细微电流,"记住,你母亲的怀表能干扰拍卖场的信号屏蔽器。"
宴会厅水晶灯骤亮的瞬间,沈昭的瞳孔剧烈收缩。展台上,那把阴刻"新星"二字的青铜剑正悬浮在激光矩阵中,剑柄翡翠在强光下流淌着诡异的荧光。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咬神经——就是这把剑刺入母亲胸膛时,飞溅的血珠在货舱白炽灯下划出与此刻激光完全相同的轨迹。
"第49号拍品,战国青铜剑,起拍价八千万!"拍卖师敲响铜锣的刹那,沈昭腕间的怀表突然自主震动。表盖弹开的微型投影里,母亲临终前用血在甲板写下的密码,正与拍卖品编号产生量子纠缠般的共振。
傅承渊突然攥住她手腕:"三点钟方向,穿燕尾服的男人。"沈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正在举牌的国际文物贩子后颈处,蛇形刺青正随着肌肉收缩扭动,"三年前在巴格达袭击你的,就是这支雇佣兵。"
竞价攀升到两亿时,宴会厅突然断电。沈昭趁机甩开傅承渊的手,高跟鞋踩过满地滚落的珍珠,却在触碰展柜的瞬间被电流击穿身体。混乱中有人用俄语大喊"条子来了",她看见青铜剑正在防弹玻璃罩中缓缓下沉。
"抓住我!"陌生的男声裹挟雪松香袭来。沈昭被拽进通风管道时,瞥见对方腕间的红绳串着敦煌莫高窟的碎瓷——那是研究院内部门禁的标识。男人摘下面具的刹那,她想起三年前在伊拉克见过的考古队照片:"江临川?国家博物馆失踪的..."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江临川将磁卡贴在她项圈上,加密信息瞬间投射在管道壁,"傅承渊在暗网的交易记录,包括你被删除的入职档案。"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沈昭从检修口望下去,傅承渊正站在倾覆的香槟塔旁,祖母绿袖扣射出的激光切开防弹玻璃。当青铜剑落入他手中的瞬间,整艘邮轮响起刺耳的核辐射警报。
"那把剑的铀含量超标三百倍。"江临川按住她要去触碰剑柄的手,"傅家从冷战时期就开始收集放射性文物,他们在制造..."话音未落,通风管被子弹撕裂,两人坠入下层甲板的泳池。
咸涩海水涌入鼻腔时,沈昭的怀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表盘在水下投射出全息影像:1998年的货舱里,傅振霆正将铀矿石镶入青铜剑柄。更令她战栗的是影像角落——年幼的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在注射蓝色血清后发光。
"小心!"江临川的惊呼与枪声同时炸响。沈昭翻身躲进救生艇时,看见傅承渊的游艇正在接应青铜剑。海警直升机探照灯划破夜幕的瞬间,她突然读懂母亲用血写的密码——那是傅氏实验室的经纬度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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