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箔,顺着藏书阁琉璃穹顶的雕花缝隙流淌而下,在古朴的地砖上投下斑斓光影。谕星织推开雕花拱门时,艾蒂正踮着脚往高处书架探手,发梢沾着片金箔似的光斑,活像偷藏了一颗小星星;派厄斯倚在青铜立柱旁擦拭长矛,金属反光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几分;埃尔则盘腿坐在满地古籍间,全息投影在他膝头流转成璀璨银河,随着他的手势变幻出星图模型。
“小柿子!”艾蒂转身时撞落几卷羊皮纸,纸张像受惊的白鸽扑棱棱飞散,在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埃,“特雷普说今天要教我们辨认古星图,可这些符号根本像在跳大神!”她晃着手中泛黄的卷轴,墨迹晕染的图案歪歪扭扭,倒像是孩童随意的涂鸦。
派厄斯嗤笑一声,长矛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花,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要我说,直接把这破图捅穿,说不定秘密就藏在后面。”话音未落,埃尔慌忙护住周围古籍,头顶的全息投影差点被带得扭曲变形,数据流在空中紊乱地闪烁。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螺旋楼梯传来。特雷普抱着堆满饼干罐的托盘翩然现身,浅绿色发梢还沾着细碎星屑,裙摆随着步伐扬起小小的弧度:“让开让开,宇宙第一美味的星莓饼干来拯救你们啦!”她将托盘重重搁在长桌上,瓷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浓郁的甜香瞬间漫过陈旧的书卷气息,连积灰的羊皮纸都仿佛被染上了甜蜜。
谕星织挨着特雷普坐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瓷罐,派厄斯已经风卷残云般捏起三块饼干,咀嚼声在静谧的藏书阁里格外清晰。艾蒂眼疾手快抢过一罐,往埃尔怀里塞了两块:“慢着点!上次你把特雷普做的月亮曲奇整个吞下去,连渣都没给我们剩!”
“那是战斗消耗太大!”派厄斯含糊不清地反驳,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再说,这些饼干怎么可能够吃?”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去够罐子里的饼干,却被艾蒂重重拍开。
特雷普撑着下巴看他们闹,忽然伸手戳了戳谕星织腰间:“听说某人在星渊圣泉大战影噬时超威风?快讲讲,是不是一箭下去,混沌碎片都吓得发抖?”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缀满银河的夜空,好奇与崇拜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埃尔立刻来了精神,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滑动,全息投影里浮现出星渊圣泉的3D模型,波光粼粼的湖面与扭曲的能量场在众人头顶旋转:“严格来说,是星渊圣泉的能量与小柿子的自然之力产生共振,才形成净化之力。不过战斗时的能量波动,在我的仪器上显示得特别壮观,就像超新星爆发!”他说着,随手抓起块饼干塞进嘴里,却不小心按到投影开关,模型突然在众人头顶炸开,惊得艾蒂差点打翻手边的牛奶杯。
派厄斯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开口:“什么能量共振,还不是靠我长矛开路!”他故意把长矛挥得虎虎生风,带起的气流掀翻桌上几张星图,“要不是我缠住那些守护生物,你们哪有机会找弱点?”
“明明是我先发现能量循环间隙的!”埃尔急得涨红了脸,全息投影里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而且派厄斯你差点被反震力弹到外太空!要不是小柿子用净化之力牵引能量场……”
艾蒂笑得前仰后合,饼干屑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你们俩别吵啦!要我说,最厉害的是小柿子的净化之箭,简直像把整个宇宙的光芒都射出去了!”她突然站起来,模仿谕星织拉弓的姿势,却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书架,哗啦啦掉下来几本厚重的典籍,扬起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谕星织看着打闹的同伴,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悄悄捏碎一块饼干,看碎屑像星尘般落在掌心,记忆里星渊圣泉的惊涛骇浪与此刻的温暖喧闹重叠——原来比起惊心动魄的冒险,这种平凡的烟火气才更让人安心。
特雷普突然从裙摆掏出个小巧的鎏金盒子,神秘兮兮地打开:“差点忘了,这是我新研发的星空糖!吃下去能看到自己最想实现的画面哦。”她率先丢了颗糖进嘴里,眼眸瞬间映出漫天旋转的银河,无数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划过:“我看到自己做出全宇宙最棒的甜品啦!连创世神都要排队预定!”
埃尔犹豫着尝了一颗,下一秒,全息投影里的星图突然活过来,化作璀璨的星座在藏书阁里游走。金牛座哞哞叫着撞倒了派厄斯的长矛,射手座射出的光箭精准命中艾蒂的发带,将其变成了会发光的蝴蝶结。
艾蒂的糖刚入口,她的弓箭竟自动悬浮在空中,射出流光溢彩的箭矢,在空中勾勒出俏皮的笑脸和爱心。她兴奋地追着箭矢跑,裙摆扫过古籍,带起一阵小小的“沙沙”声。
派厄斯皱着眉把糖含住,却在众人的哄笑中,头顶冒出一圈滑稽的饼干碎屑光环,无论怎么挥动手臂都甩不掉。“不公平!这糖肯定对我有偏见!”他恼羞成怒地抹了把脸,却不小心把饼干渣抹到了鼻尖,引得特雷普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谕星织轻轻含住糖果,温暖的光芒在舌尖散开。她看见自己和同伴们在无数星辰间穿梭,每颗星星都缀满欢声笑语;看见藏书阁永远飘着饼干香气,烛火摇曳着永不熄灭的温馨;看见特雷普的甜品店开遍宇宙,连最凶悍的星际海盗都排着队买曲奇。原来最珍贵的力量,从不是净化混沌的神箭,而是此刻身边跳动的、鲜活的光。
夕阳西沉时,满地狼藉的古籍上沾着饼干渣,全息投影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映照着众人笑红的脸庞。特雷普哼着跑调的曲子收拾瓷罐,艾蒂缠着埃尔教她制作会发光的箭,手指在全息投影上笨拙地描画;派厄斯偷偷把最后一块饼干藏进铠甲,却被眼尖的谕星织笑着戳穿,只能嘟囔着“我这是战略储备”。
“下次还要来吃饼干!”艾蒂挥着手和特雷普告别,星光落在她飞扬的发丝上,整个人仿佛在发光。派厄斯难得没有反驳,只是把长矛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在最前面,铠甲缝隙里还漏出星星点点的饼干碎屑,在地面留下一串金色的痕迹。
谕星织回头望向灯火渐明的藏书阁,特雷普正站在窗边挥手,手里捧着新烤好的饼干,暖黄色的光晕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夜风卷着甜香拂过她的脸颊,恍惚间,她听见星渊圣泉的水流声与同伴的笑声重叠,在浩瀚宇宙中,织成最温柔的光河。而这,才是他们拼尽全力守护的、真正的宇宙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