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擅长告别（二十二）

题记 : 眼泪埋藏于过去……镶在眼眶里，诉说着我们不擅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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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到高塔之上】

往事烟消云散般退去，定格的双目却久久没有回神。碧瞳越发深邃，（“往昔的涟漪……”），扶额笑了笑“昔涟么……”

女子转过身来，捋了捋劲风吹散的头发“嗯？怎么了？”阿格莱雅这才把视线又重新回到昔涟“没什么…只是一想到过去的事，就会想到你的名字……还挺，高兴的。”唯有此时，那冰冷的瞳色中才会绽放终竟的温柔，坦然一笑却似有百合的芬芳。

昔涟愣了愣，莞然一笑，仿若又找回了从前的顽俏 : “你的笑容还是和过往一样漂亮～”笑嘻嘻地看着阿雅，短暂退出了之前孤独寂寞的氛围。阿雅拗了一下眉头，脸颊微微泛红，但看到面前的人稍恢复了些气色，自己心里边…也募地欢快起来。

“好啦大小姐～谢谢你安慰我～你呢，有什么麻烦事？”昔涟勾了勾头发，又轻轻牵起自己的手指，玩弄着。每当内心愉快时，她好像都会有些小动作——初次相遇时也是……

“嗯……”阿雅闭口不语，眸色兀地沉下来。是哀伤吗？昔涟低了低头，挤着眼想要看清对方的神色。——不，不是难过，倒反而像是羞涩。头一次的，金黄与浅绿在眸中毫无秩序地混杂着，摆弄着触及心房的金线，挑拨主人心中的最后一丝忍耐。

昔涟饶有兴趣地坏笑着，亲眼目睹这十三年老友独特的表情“哎呀呀～什么事把你给难到了，小姐？”她抬了抬下颚，盯着对方看。“我……我看上一只小猫……”她稍稍扯了扯裙边，似乎不太愿意吐露自己这个心声。

（“诶～竟然告诉我了”）昔涟诧异着，又微微一笑（“看来她真的很是信任我呢……”）昔涟窃笑着“那很好丫～流浪猫？直接收养了吧！”

阿格莱雅不做声。

“嗯？宠物店的猫？不会价值连城，连你都买不下了吧！”昔涟瞳孔兀地缩了缩，她望着阿格莱雅略显鄙夷的眼神，尴尬地摇了摇头（“……确实不太可能，金主家的女儿，怎么都不缺钱吧……”）撩拨了一下头发，眼神偷偷瞥向别处 : “那是怎么事？”

“…小猫只是个比喻（很可爱……）”阿雅碧瞳中又泛起温柔，更加细腻，又回想起来今天下午操场上双目的对视，和其人不屑的一笑。这也触及到……当时她送给昔涟那只，她亲手缝制的小猫作为道歉礼物，实则也是她最喜欢的织品。“有些想把她拿来研究研究（仔细看看）呢……”

昔涟先是一愣，又是一退后。（“阿雅喜欢上人家了！？…………研究？这是喜欢？”）她还是遮了遮汗“喜欢…就追。”有些失色的昔涟望着眼前的大小姐（“拥有一切的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珍惜，喜欢和爱吗？”）风有些肆意地撩起裙摆，也拨开了阿雅的眼眉“我不会草草了事的。”

“好不容易逃离了那表面金碧辉煌实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会珍惜我这来之不易的旅程。心里的感情也是，我会琢磨清楚的……”阿雅洞穿了她的心思，无奈地看着她“这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

（“还真是……我所有的马脚都叫你全收了”）昔涟倚在柱子上，逐着时钟滴答地走。

“还得是你……自从爸爸妈妈走后，只有你能看穿我了……”目光缥缈但又精准地看向那窗，微抿着嘴唇“白厄……”“白厄就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他。”又是一愣，随即又轻笑着抱了抱自己“你这读人心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嗯…跟你学的。”阿雅捂嘴偷笑，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关于令尊令堂的事，我深感抱歉提起……但是我有了目标的嫌疑人……”昔涟收回了目光，有些愤愤地说道“嗯，我知道，我也猜过是她。”她托了托下颚“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她把这件事埋藏的无声无息……”她捏了捏拳，稍又沉寂的氛围迫得眸色一暗，又触及了令人哀伤之事。“叔sh……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我们的哀丽秘榭……”脑中翻涌的热气不住地上浮，那平静似海的眸底又一次霎时起了汹涌，裹起那燥热超载的心，有些闷，手底一抓却是空荡荡的，犯人的无声无迹。（“这一世我们想过得平平安安，就这么难吗……凯妮斯。”）

阿雅轻轻抚她的双手，“涟……”昔涟晃神，下意识地又转脸一笑。“在我这，你不用伪装…”阿雅轻拍着她手，含着笑意的温柔温吞入喉，又麋散在心房，那愤愤不安的心终于得以平静。她反扣住阿雅的手“我到底还要跟你说多少谢谢呢～”那微风又撩拨着秀发，抚开了昔涟心中的迷雾。

但是阿雅还是看漏了一点——本想眼含热泪的少女轻轻咽下微咸的盐水，换的表面平静如水。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分心，她只管照顾好白厄，而我，要触及我当年够不到的真相。

“真的……不见见他？”阿雅歪头，眼中搜罗着昔涟表达的情绪（“看不出来……”）她蹙了蹙眉。

昔涟眉毛微皱，但嘴角又含轻笑，摇了摇头。“我跟他说了，这是一个不同以往的浪漫故事，他会遇到他所爱之人，还有同伴们，形形色色的事……”

“你凭什么替他决断？”阿雅有些置否地看向她。

“……”昔涟不再看她，手指微微颤动“我希望他好好的”嫣然回笑“就这样～”

拂晓将至。有人潜伏月夜，有人拥抱黎明。（“……这次，就让我来开辟黎明吧，救世主……”）昔涟朝太阳笑了笑。（“白厄…就按你所想，好好地活下去，别被黑夜遮蔽双眼，别被泪水浑脏情绪……然后朝着明天，前进吧！”）

那阳光抚的床上白发青年脸上正晒，却朝气明媚。

（“为何离别之际还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即使面对的是我也不愿敞开心扉……你知道这可能暗含的危险，却还是不再见一面，故作轻松，洋装轻笑？”）

（“我咽下的热泪于胸中滚烫…血液翻涌，怂恿着我的决心，我的眼眸……”）“因为…我们不擅长告别”她垂眸顿了顿，拉下黑帽，离开了高塔。

“别了，阿雅～”“……还会见的，所以再见，昔涟。”

令你我背驰的原因？……我希望你好好的～

令我抛下你的原因？我们不擅长黑夜中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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