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好德
郦好德六妹妹,你慢慢把六妹夫扶回咱们屋里去吧。隔壁大姐夫那边还有间空房,我和官人过去歇息。
茹亦轻声应了句好,抬眼望着院子里的人影一个个渐行渐远,忍不住低声一叹。
郦茹亦你呀,明明没那酒量,还敢跟人拼酒,莫非你有好几个胃不成?
身侧倚靠的人忽然轻了几分重量,茹亦偏头一瞧,他依旧半眯着眼,脸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却还咧着嘴傻笑。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带着些许痒意,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推开房门时,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茹亦将他搀进去,刚想松手,杨羡闭着眼随手一带,把门给关上了。
杨羡娘子……
郦茹亦你先自己坐好,我给你倒杯水去。
话音刚落,她刚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一样物件忽地朝她掷来,“啪嗒”落在脚边。低头一看,竟是他今天戴的发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突然被他猛地一拉,身体失去平衡,脚下又被他的双腿绊住——“扑通”一声,她直接摔到了他身上。
喝了酒的杨羡,除了那张红透的脸,其他地方丝毫看不出醉态。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清澈得如同一池春水,波光粼粼。
茹亦垂下眼眸,看着他拆开发冠后散落满床的乌黑青丝,那一瞬间的模样仿佛画中走出的人一般。
耳尖骤然一热,她慌忙撑起身子想要起身,腰侧却被他牢牢按住。许是用力时压到了他的伤处,他闷哼一声,攥紧了她的手腕。
杨羡娘子别走!
郦茹亦我不走,你……你快放我下去,正经点睡!
茹亦低头扫了一眼两人此刻的姿态,顿时觉得又羞又窘。这人骨头硬得很,隔着衣裳都硌得她生疼,坐着实在难受。
郦茹亦杨羡,你又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呢?
杨羡眯着眼笑,自从从海上归来后,他们破镜重圆。这三年来,他性子沉稳了许多,而茹亦也变得内敛了不少。如今独处时,他愈发珍惜这片刻的温存。
杨羡娘子,你还记得吗?当初你也这样压着我打过。
茹亦当然记得,那次是他自作自受,还能怪谁?她嗤笑了一声问:“怎么,现在提这个做什么?”
杨羡眸中泛起细碎的波纹,望向她的眼神恍惚带了几分痴意。他想说,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她与他性别不同,心底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杨羡那时候,娘子压在我身上,让我心神荡漾了好一阵。
不知何时,茹亦已被他折腾得眼角泛红、眼泪汪汪,而杨羡却似满意极了,抱着她安稳地躺下。
娘子困倦到不行,靠在他怀里双目紧闭,呼吸绵长而平稳。
然而杨羡却毫无睡意,兴奋得睡不着。若不是顾虑娘子的身体,他真想把她叫醒再缠一会儿。
他悄悄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睫毛,惹得她在梦中皱了皱眉头。
见状,杨羡立刻收手,生怕惊扰了娘子的好眠。
翌日清晨,鸡鸣声划破宁静,将茹亦和杨羡唤醒。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茹亦只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杨羡娘子醒啦?
茹亦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赖在杨羡怀里不肯动弹,白皙的脸庞随意蹭了蹭他的胸膛,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郦茹亦都怪你,昨晚那么使劲……看我不起来收拾你!
杨羡忍不住搂过她亲了一口,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映在两人的脸上。
郦茹亦好啦好啦,你还要闹多久?快起来用膳。二姐说今天要接娇娇回来,又能见到二姐家的小娇儿了。
杨羡娘子,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小娇儿?
郦茹亦你这人,怎么尽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