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侧记：关于《Sexy Back》与未说破的心事

练习室侧记：关于《Sexy Back》与未说破的心事

练习室的镜子映着两道重叠又分离的影子，音响里循环着《Sexy Back》的鼓点，低频震得地板微微发麻。朱志鑫扶着把杆弯腰压腿，余光却没放过镜子里那个正对着镜面调整衣领的人——张极的指尖在领口蹭了两下，像是嫌黑色练习服的立领扎人，其实昨天穿同款时明明还说布料舒服。

“再来一遍副歌？”朱志鑫直起身时故意往张极那边偏了半步，手肘不经意擦过对方胳膊，触到一片温热的薄汗。张极“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转身去按音响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没调音量，只是转头时目光在朱志鑫锁骨处落了半秒——刚才压腿时对方领口滑开一点，露出半截泛红的锁骨，是上次练舞被他不小心撞在把杆上留下的印子。

音乐重新响起，前奏的电子音刚冒头，张极就先迈出了右脚。按编舞师的要求，这里需要两人肩并肩贴得极近，手臂要擦着手臂完成wave动作。朱志鑫抬臂时刻意放慢了速度，指尖擦过张极小臂时，明显感觉到对方肌肉绷紧了一瞬。他顺着节奏往张极方向靠了靠，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放松点，跟平时练的一样。”

张极的耳尖悄悄红了，却嘴硬道：“谁紧张了。”话虽这么说，下一个转身动作里，他本该搭在朱志鑫腰上的手，却在碰到对方腰线时收了半分力气，指尖悬在布料上虚虚带过，像是怕碰疼了什么。朱志鑫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嘴角偷偷勾了下，转身时故意往他怀里多靠了半寸，后背贴着张极胸口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骤然变快的心跳，比鼓点还乱。

休息时左航凑过来递水，张极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和朱志鑫的距离，接过水瓶时指尖都在发烫。朱志鑫假装没看见，低头拧瓶盖，却没注意手滑了一下，矿泉水瓶“哐当”砸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我来我来。”张极反应比谁都快，抓起旁边的拖把就往水渍处走，路过朱志鑫身边时，趁着其他人没注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眼神里带着点嗔怪的无奈——明明平时拧瓶盖都很稳。

朱志鑫望着他弯腰拖地的背影，喉结动了动。张极今天穿的黑色运动裤，后腰处有个小小的破洞，是上次两人去打球时被树枝勾的。当时他还笑着调侃“这下成潮男了”，张极却红着脸把破洞转到身后，说“就你话多”。此刻那破洞随着弯腰的动作微微张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朱志鑫赶紧移开目光，假装去看墙上的练舞计划表，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志鑫，刚才那个wave再教我一遍？”苏新皓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朱志鑫刚应了声“好”，就见张极拿着拖把往这边走，路过苏新皓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拖把头在地上蹭出一串拖沓的声响。等朱志鑫示范动作时，眼角余光瞥见张极靠在把杆上，手里转着一瓶没开封的水，目光落在他和苏新皓相碰的手臂上，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瓶身，把塑料瓶捏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

轮到张极和朱志鑫单独合练时，练习室里只剩他们两人。音响里的音乐还在响，朱志鑫看着张极走近，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尖：“还红着呢？”张极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却没躲开，只是咬了咬下唇，伸手抓住朱志鑫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听听，都怪你。”

朱志鑫的指尖贴着他温热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心跳的震动，比刚才更乱了。他忍不住笑了，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明明是你自己紧张。”说话时的气息扫过张极的耳廓，对方瞬间绷紧了身体，抓着他手腕的手也加了点力气，却没推开，只是把头往他肩上靠了靠，声音闷闷的：“还不是这舞太别扭了……离得太近。”

“哪里别扭？”朱志鑫故意逗他，抬手帮他理了理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擦过他的眉骨。张极闭了闭眼，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带着点委屈：“都别扭……尤其是这里。”他手指点了点朱志鑫的锁骨，正是上次撞出红印的地方，“每次看到都想……”

话没说完，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邓佳鑫的声音传进来：“你们练完没？该去吃晚饭了。”张极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朱志鑫赶紧转过身去按暂停键，掩饰着嘴角的笑意，回头时见张极正假装整理衣服，手指却在衣角处拧来拧去，连布料都被他拧出了褶皱。

“马上来。”朱志鑫应了一声，等门关上，才转头看向张极，伸手帮他抚平衣角的褶皱。指尖碰到对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张极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下次练舞，不许再逗我了。”

朱志鑫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看着镜子里两道并肩的影子，低声说：“好，不逗你。但……下次这里，能不能别再虚着碰？”他指了指自己的腰，那里还残留着刚才张极虚虚带过的触感。张极的脸更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勾了勾——像他们无数次在无人处做过的那样，隐秘又温柔。

音响早已停了，练习室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和镜子里那对明明靠得很近，却还要装作只是普通队友的身影。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一首没唱出口的情歌，藏在每一个扭捏的小动作里，藏在《Sexy Back》的余韵里，也藏在只有他们知道的，关于彼此的心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