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演唱会的筹备工作像一场马拉松，每天超过十二小时的排练让Top登陆少年的每个人都精疲力尽。朱志鑫站在练习室中央，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再来一次。"他拍了拍手，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结尾的走位还不够整齐。"

张极直接躺倒在地："队长大人，饶命啊！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十遍了！"

"二十一遍就能完美。"朱志鑫不为所动，"起来。"

张泽禹走过去踢了踢张极的小腿："别撒娇了，快起来。"

苏新皓从饮水机那边走过来，递给朱志鑫一瓶水："其实我觉得，结尾如果改成扇形展开会比现在的直线排列更有冲击力。"

朱志鑫皱眉："原设计是经过编舞老师同意的。"

"但我问过现场导演，他说可以考虑调整。"苏新皓坚持道，"扇形能更好地利用舞台宽度，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直线排列太死板了，不符合这首歌的情感表达。"苏新皓直视朱志鑫的眼睛，"我们需要更自由的感觉。"

练习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张极和张泽禹交换了一个眼神，左航假装专注于调整耳机音量，但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是朱志鑫和苏新皓第一次在工作上出现分歧。

朱志鑫放下水瓶，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是团队，需要统一的编排。自由发挥可以，但必须在框架内。"

"框架是人定的。"苏新皓的声调也提高了，"如果所有人都只会按部就班，那和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想这么严格吗？"朱志鑫猛地站起来，"作为队长，我必须确保每个环节万无一失！第一次演唱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你知道吗？"

"我知道！"苏新皓的眼睛闪闪发亮，"所以我希望它不只是'无误'，而是'惊艳'！"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张极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那个...要不投票决定？"

"不用。"朱志鑫深吸一口气，抓起背包，"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九点继续。"说完，他大步走出练习室，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苏新皓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张泽禹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他太累了，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苏新皓低声说，"我也是为了团队好..."

左航摘下耳机："你们俩都没错，只是角度不同。朱志鑫想确保安全，你想要突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是Top登陆少年——有他在后面稳住，有你在前面冲。"

苏新皓勉强笑了笑："希望他别气太久。"

"不会的。"张极信誓旦旦地说，"我打赌他今晚就会给你发消息道歉。"

"为什么是他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张极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尤其是刚吵完架的。"

朱志鑫确实后悔了。走出公司大楼，冷风一吹，他的头脑就清醒了许多。苏新皓的建议其实很有道理，他只是...太害怕搞砸了。作为队长，作为C位，这场演唱会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表现。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经纪人发来的明日行程表。朱志鑫机械地回复后，点开了和苏新皓的聊天界面。光标在输入框闪烁，他却不知道该打什么字。

"笨蛋。"他对自己说，把手机塞回口袋，决定换个方式道歉。

晚上十一点，苏新皓回到宿舍，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他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的热乌龙奶茶，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来看，是朱志鑫工整的字迹：

"对不起，今天太固执了。你的建议很好，我跟编舞老师商量过了，同意改成扇形结尾。明天见。——Z"

纸条背面还画了一个小小的哭脸，拙劣得有些可爱。苏新皓忍不住笑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朱志鑫："画技有待提高。"

回复立刻来了："原谅我了？"

"本来就没生气。明天给你看我设计的扇面走位图？"

"好。早点休息，别熬夜画图。"

"遵命，队长大人～"

苏新皓放下手机，啜了一口奶茶——温度刚好，甜度也是他喜欢的七分糖。他想起刚认识朱志鑫时，那个严肃到有些古板的队长，现在居然会画哭脸道歉了。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温暖的涟漪。

第二天排练，朱志鑫和苏新皓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默契配合。新的结尾走位效果出奇地好，连编舞老师都赞不绝口。休息间隙，朱志鑫悄悄把苏新皓拉到角落："还疼吗？"

"什么？"

"你的手。"朱志鑫指了指苏新皓贴着创可贴的食指，"画图时划到的？"

苏新皓愣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这么小的伤你都注意到了？"

"当然。"朱志鑫的声音很轻，"我注意到关于你的一切。"

这句话让苏新皓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迅速在朱志鑫脸颊上亲了一下："奖励你的观察力。"

朱志鑫捂着被亲的地方，眼睛瞪得圆圆的："苏新皓！这里是公司！"

"所以只是脸啊。"苏新皓无辜地眨眨眼，"要是私下..."

"闭嘴！"朱志鑫的耳朵也红了，一把捂住苏新皓的嘴，引来后者一阵闷笑。

演唱会当天，后台一片忙乱。化妆师、造型师、经纪人来回穿梭，五个少年被按在椅子上做最后的造型确认。朱志鑫从镜子里看到苏新皓正在和舞蹈老师核对最后的细节，侧脸在后台灯光下棱角分明，认真时微皱的眉头格外好看。

"五分钟后上台！"现场导演喊道。

五人围成一圈，像往常一样叠手加油。"Top登陆少年，Fighting！"

站上舞台的瞬间，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如潮水般涌来。朱志鑫眯起眼睛，看到台下是一片闪烁的灯海，无数粉丝举着他们的应援棒，喊着他们的名字。音乐响起，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只剩下肌肉记忆和纯粹的热爱。

表演进行得很顺利，甚至比彩排时更好。当最后一首歌的前奏响起时，朱志鑫看向站在自己左侧的苏新皓，得到一个坚定的点头回应。这是他们改动过的那首歌，新的结尾走位即将接受观众的检验。

音乐达到高潮，五人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完美的扇形。朱志鑫站在中央，苏新皓和张极在两侧展开，张泽禹和左航则分别占据两翼最外端的位置。聚光灯下，五人的剪影如同展翅的雄鹰，气势磅礴。

就在最后一个音符即将结束时，意外发生了。张极突然脱离预定位置，向前跨了一大步，对着麦克风喊道："这首歌献给我最爱的人——张泽禹！"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张泽禹站在原地，表情凝固，耳根红得滴血。朱志鑫反应极快，立刻接上预设的结束语，带领团队鞠躬谢幕。

下台后，张极立刻被经纪人拽进了休息室。透过没关严的门缝，朱志鑫听到经纪人压抑的怒吼："你疯了吗？在演唱会上公开？公司明令禁止..."

"我爱他！"张极的声音罕见地强硬，"我不想再躲了！"

"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合约怎么签的忘了？"

"我可以付违约金..."

"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事业！是整个团队的形象！"

朱志鑫悄悄走开，发现其他三人站在走廊尽头，表情各异。张泽禹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苏新皓眉头紧锁，不时看向紧闭的休息室门；左航则靠在墙上，表情莫测。

"现在怎么办？"苏新皓低声问。

朱志鑫摇摇头："等公司处理吧。"

庆功宴上，气氛异常压抑。张极和张泽禹被分开安排座位，经纪人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朱志鑫作为队长，不得不应付各种祝贺和采访，笑容僵硬得像是焊在脸上的面具。

宴会进行到一半，张极突然不见了。经纪人急得团团转，派工作人员四处寻找。朱志鑫借口去洗手间，溜到了酒店天台——果然，张极一个人站在栏杆边，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

"你知道全公司都在找你吗？"朱志鑫走到他身边。

张极没有回头，声音沙哑："让他们找吧。"

"张泽禹很担心你。"

"他被经纪人看得死死的，连条消息都发不出来。"张极苦笑一下，"我搞砸了，是不是？"

朱志鑫靠在栏杆上，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不知道。"张极抓了抓头发，"就是...看到台下那么多粉丝，突然觉得荒谬。我们唱着情歌，跳着暧昧的舞蹈，却要假装彼此只是同事。"他转向朱志鑫，"你不觉得虚伪吗？"

朱志鑫沉默了一会儿："但这就是我们选择的职业。偶像的本质就是贩卖幻想。"

"那我们的真实感情呢？就该永远藏在地下？"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朱志鑫心中最矛盾的地方。他想起和苏新皓每次偷偷的牵手，每次假装不经意的眼神交流，每次在镜头前刻意保持的距离...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答案。"朱志鑫最终诚实地说，"但我知道，现在回去面对比逃跑强。"

张极长叹一口气，跟着朱志鑫回到宴会厅。张泽禹一看到他们就冲过来，不顾经纪人的眼神警告，一把抓住张极的手："你跑哪去了！"

"透气而已。"张极勉强笑了笑，"对不起，连累你了。"

张泽禹摇摇头，眼睛亮得惊人："不，你是对的。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所有人一起。"

这个"所有人"显然指的是团队里的三对情侣。经纪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走过来强行分开他们："宴会结束了，回酒店。明天公司要开紧急会议。"

回到酒店，五人被严格分开，连电梯都安排在不同批次。朱志鑫躺在床上，手机不断震动——团队群里消息爆炸，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显然大家都意识到公司可能在监控。

凌晨两点，朱志鑫的手机亮起一条私聊消息。苏新皓发来一张照片——他站在朱志鑫的房门外，比了个"嘘"的手势。朱志鑫心跳加速，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苏新皓像条鱼一样溜了进来。

"你疯了？"朱志鑫压低声音，"经纪人可能..."

"我受不了了。"苏新皓直接打断他，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张极虽然冲动，但他有勇气做我们都不敢做的事。"

朱志鑫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苏新皓靠近一步，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朱志鑫，我不想再躲了。不是说要公开，只是...不想再活得这么分裂。"

"那你想怎么做？"

"做我们自己。"苏新皓轻声说，"台前专业敬业，台下...珍惜彼此。"

朱志鑫望着眼前这个勇敢的男孩，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将苏新皓拉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好。明天我们一起面对。"

"嗯。"苏新皓的声音闷在他衣领里，"不过今晚...我能留在这里吗？就只是睡觉。"

朱志鑫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只是睡觉。"

第二天上午，公司会议室。高层、经纪人、公关团队坐满长桌一侧，五个少年坐在另一侧，气氛凝重得像要凝固。

"昨晚的意外已经上热搜了。"公关总监推了推眼镜，"#张极表白张泽禹#的话题阅读量已经破亿。"

张极低着头，但手在桌下紧紧握着张泽禹的。朱志鑫注意到经纪人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脸色铁青。

"公司的建议是，"公关总监继续说，"否认。说是舞台效果，事先安排好的互动环节。"

张极猛地抬头："不行！我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

"那你是想毁了自己的事业？"经纪人拍桌而起，"知不知道多少代言合约里有道德条款？知不知道这会连累整个团队？"

"冷静。"李总监终于开口，目光扫过五人，"你们怎么想？"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作为队长站了起来："我们...不想说谎。但我们也珍惜这个团队，不想因为个人行为影响整体。"他看了一眼苏新皓，得到鼓励的眼神，"能不能有个折中方案？不公开承认，但也不刻意否认？"

"那就是默认。"经纪人冷笑，"粉丝不是傻子。"

"那就让他们猜。"左航突然开口，声音冷静，"我们做好音乐，跳好舞，用作品说话。私生活...留一点空间给我们，行吗？"

会议室陷入沉默。李总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最后叹了口气："你们知道这个行业有多残酷。今天爱你们的粉丝，明天可能因为一个绯闻就转黑。"

"真正的粉丝会理解的。"张泽禹小声但坚定地说。

"天真。"经纪人摇头，但语气已经软化，"不过...事已至此，公司会尽量控制舆论。但你们必须保证，以后不再有类似的'意外'。"

会议结束后，五人被放了一天假调整状态。走出公司大楼，阳光明媚得刺眼。张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所以...我们过关了？"

"暂时的。"朱志鑫警告道，"别再冲动了。"

"知道啦～"张极搂住张泽禹的肩膀，"不过值得。"

左航看了看手机，突然笑起来："天润说，他为我们骄傲。"

"告诉他，下次别这么'骄傲'了。"苏新皓打趣道，"我们心脏受不了。"

当晚，五人偷偷溜到公司天台——他们最喜欢的地方，见证过太多秘密和誓言。张极不知从哪里搞来几罐啤酒，虽然未成年人禁止饮酒，但今晚他们决定破例。

"敬Top登陆少年！"张极举杯。

"敬勇气！"张泽禹接道。

"敬真实！"左航说。

"敬爱情！"苏新皓笑着补充。

所有人都看向朱志鑫。他环视四周——队友们期待的目光，城市璀璨的夜景，还有身边苏新皓温暖的手心。

"敬未来。"朱志鑫最终说，"无论多难，我们一起面对。"

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啤酒的泡沫溅到手指上，像小小的庆祝烟花。

"我有个提议。"朱志鑫突然说，"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张泽禹问。

"台前，我们永远是专业的偶像，给粉丝最好的表演。"朱志鑫认真地说，"台下，我们珍惜彼此，不再躲躲藏藏，但也不刻意张扬。"

"听起来很公平。"左航点点头。

"我同意！"张极高举双手，"不过偶尔秀一下恩爱也是可以的吧？"

"适度。"朱志鑫警告道，但嘴角已经上扬。

苏新皓突然站起来，伸出手："那，约定成立？"

朱志鑫将手叠在他的上面，然后是张极、张泽禹，最后是左航。五只手叠在一起，像一座小小的金字塔。

"Top登陆少年，永远在一起！"

一年后，当Top登陆少年获得年度最佳新人奖时，朱志鑫在获奖感言中特别感谢了"那个永远追求完美却为我学会休息的人"。导播适时将镜头切到台下，苏新皓泪光闪闪的特写出现在大屏幕上，引发一阵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张极则更加直接——他举起与张泽禹十指相扣的手，引发全场尖叫。这段视频在社交媒体上疯传，#极禹官宣#的话题瞬间登上热搜第一。

而左航，在单独接受采访时对着镜头比出半个心形手势，神秘地笑了笑："另一半在远方。"敏锐的粉丝立刻发现，同一天，陈天润在学校的直播中完成了这个手势的另一半。

那天晚上，六人（是的，现在陈天润已经是团队第六名成员了）再次聚在天台，看着城市灯火如星辰般闪烁。

"还记得一年前我们的约定吗？"朱志鑫问。

"当然。"苏新皓靠在他肩上，"我们做到了，不是吗？"

台下，他们是专业敬业的偶像；台上，他们是光芒四射的表演者；而在彼此面前，他们只是相爱的少年，一起走过花路，一起面对风雨，一起迎接每一个日出。

星光璀璨，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