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羊羊不信,但没再追问。马车已经驶入宫门,前方就是未知的风暴。无论喜羊羊隐瞒了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度过今晚的危机。
宫门缓缓打开,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美羊羊深吸一口气,与喜羊羊一同踏入这深不可测的皇城之夜。
……
皇宫的朱红大门在身后重重关闭,发出沉闷的巨响。
美羊羊跟在喜羊羊身后半步,穿过幽深的宫道。两侧高墙投下的阴影如巨兽獠牙,随时可能将人吞噬。领路的小太监提着灯笼,火光摇曳,照得人影幢幢。
"皇上情况如何?"喜羊羊状似随意地问。
小太监头也不回:"奴才不知,只奉命引路。"
美羊羊指尖轻触袖中银针。这太监脚步沉稳,呼吸均匀,分明是练家子,绝非普通宫人。她向喜羊羊使了个眼色,后者几不可察地点头——他也发现了。
拐过几道回廊,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侍卫,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之人抱拳行礼:"怡亲王,请卸下随身兵器。"
喜羊羊佯装醉态:"什么兵器?本王...嗝...只带了酒壶..."
"王爷恕罪,这是规矩。"侍卫寸步不让。
美羊羊柔声道:"王爷,既然皇上有旨..."说着主动交出腰间香囊,里面藏着几根银针。
喜羊羊不情不愿地摸出一把匕首扔过去:"满意了?"
侍卫检查无误,才放他们继续前行。美羊羊注意到,这些人腰间都挂着太子府的令牌。
最终,他们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偏殿,而非皇上日常起居的养心殿。殿前侍卫林立,气氛肃杀。
"皇上在里面等您。"小太监躬身退下。
喜羊羊与美羊羊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缓步踏入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奇特的香气,让美羊羊太阳穴突突直跳。
内室龙榻上,皇上半倚着靠枕,面色灰败,眼窝深陷。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榻边站着两名御医和几个宫女,太子则立在床头,一脸忧色。
"儿臣参见父皇。"喜羊羊行礼,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美羊羊跟着行礼,余光却在打量四周。殿内烛火太过明亮,仿佛刻意不给人留下阴影藏身之处;御医们眼神闪烁,不时偷瞄太子;而那股奇特香气来源不明,却让她左肩的玉兰胎记隐隐发热。
"六弟来了。"太子转身,脸上写满疲惫,"父皇刚醒,就说要见你。"
喜羊羊跪行至榻前:"父皇..."
皇上缓缓睁眼,目光浑浊,却在看到喜羊羊的瞬间闪过一丝异色。他枯瘦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父皇保重!"太子急忙上前,用帕子擦拭皇上嘴角,同时不着痕迹地挡在喜羊羊面前,"御医说了,父皇需要静养,六弟见过就请回吧。"
喜羊羊不肯起身:"儿臣想多陪陪父皇..."
"皇上需要休息。"一个威严的女声从殿外传来。美羊羊回头,只见玉贵妃款款而入,身后跟着两个手捧汤药的宫女。
玉贵妃扫了美羊羊一眼,目光如刀:"王妃也来了?真是孝顺。"
美羊羊低头行礼,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一个宫女手腕上的蛇形镯子——与相府大夫人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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