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已现鱼肚白。三人加快脚步,赶在天亮前回到了王府。
美羊羊刚换好衣裳,春桃就匆匆来报:"王妃,相府来人传话,说大夫人请您今日回府一叙。"
美羊羊与喜羊羊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么快就来试探了?
"告诉来人,本王身体不适,王妃需随身照料,改日再回府拜访。"喜羊羊代她回答。
待春桃退下,美羊羊低声道:"大夫人起疑了。"
"不止。"喜羊羊从袖中取出那半块玉佩,"我母妃的信物为何会在你哥哥的灵位旁?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美羊羊摇头,脑中却浮现大夫人的话:"玉兰那贱人的女儿"...难道母亲与大夫人之间,还有更深的恩怨?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乌鸦的红眼在窗外一闪而过,美羊羊手中的茶杯"咔"地一声出现裂痕。
三天了。自从那夜从相府回来,她和喜羊羊就陷入一种奇怪的冷战。表面上相敬如宾,私下却各自行动——他整日泡在书房查阅皇室档案,她则频繁派人打探相府消息。
"王妃,相府又派人来问了。"春桃站在门口,眼中闪着诡异的光,"大夫人说若您今日再不回府,她就亲自来王府探望。"
美羊羊指尖轻抚茶杯裂痕。大夫人这般急切,必是那夜发现了什么。她倒不怕面对,只是...喜羊羊会同意吗?
"告诉来人,我午时回去。"
春桃领命退下。美羊羊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将银针藏在袖中,软剑缠于腰间。刚要出门,却在回廊撞见了喜羊羊。
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这几日也没睡好。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
"要出门?"喜羊羊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沙哑。
美羊羊点头:"回相府一趟。"
"为了查景羊羊的事?"
"嗯。"
喜羊羊眉头微蹙:"太危险。大夫人已经起疑,你这一去..."
"我必须查清哥哥的死因。"美羊羊打断他,声音比预想的更尖锐,"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
"然后呢?"喜羊羊突然提高音量,"单枪匹马去报仇?你以为大夫人和太子会坐以待毙?"
美羊羊咬住下唇。她当然知道危险,但哥哥的血衣和牌位在眼前挥之不去,还有大夫人那句"送她下去陪你"...这仇如何能忍?
"我有我的方法。"她倔强地说。
喜羊羊冷笑:"什么方法?像那晚一样冲动行事?若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早就触发机关了!"
"那也比躲在书房翻故纸堆强!"美羊羊脱口而出,"王爷查了三天皇室档案,可查出什么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喜羊羊脸色瞬间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至少我知道从全局入手。"他冷声道,"不像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只会盯着相府那点线索。"
美羊羊胸口如被重击:"那王爷呢?被皇室规矩束缚手脚,连母妃的仇都不敢光明正大地报!"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两人心上。喜羊羊瞳孔骤缩,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美羊羊知道自己越界了,但倔强地不肯低头。
"好,很好。"喜羊羊最终只是疲惫地摆摆手,"王妃既然心意已决,本王也不拦着。请便。"
他转身离去,背影僵硬而孤独。美羊羊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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