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群山连绵,被霏霏细雨轻轻笼罩,雾气氤氲间,十一月的山峦已分不清那郁郁葱葱的秀丽模样,只留下一片朦胧的美感。一枕清寒与我相伴,今夜权且当作美好时光。即便万川春水流转,也不过是日复一日地承载着无尽思念。清晨时分,卷起帘幕,清霜满目,用呵出的暖气试着描画梅花妆容。
沈若曦在山间小路上踉跄而行。忽然,一阵寒意袭来,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已陷入险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那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神秘男子。他如同夜色中的猎鹰,精准而迅猛地化解了危机。
黑衣男子并未多言,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沈若曦,旋即抱起她消失在这幕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若曦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的房子。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院子里杂草丛生,似乎这里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数年。
沈若曦慌乱地站起身,眸中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她开口问道:“阁下是何方人士?方才可是您救了在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对未知来人的防备,又夹杂着一丝脱险后的复杂情绪。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相遇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那多黑衣人神色冰冷,眼中满是疑惑,他开口问道:“那些兮叶人究竟为何要追杀你?”
沈若曦满心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与不安:“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兮叶人?”
那神秘的黑衣人慢慢掀下斗篷与面纱,露出一张满是不屑的脸,他冷冷地注视着沈若曦,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北风般刺骨:“兮叶之人体魄上会有类似花瓣的胎记,而你,看你的武艺,应当是空轩之人。”
沈若曦行事向来谨慎,神色戒备,从一旁抽出长剑,剑尖直指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那男子却毫无惧色,平静得如同湖面一般。沈若曦凝视着他,沉声问道:“你能看懂我的剑法,还知晓兮叶之人,想必你是与先前那伙人同流合污吧?”
黑衣男子宛如一座幽深的山峦,沉稳而不可撼动。他淡淡开口,声音冷冽如冬夜的风:“你们空轩的人还真是有趣,我救了你,你却想取我性命。行啊,有种尽管来试试。”话音刚落,他向前迈出一步,动作缓慢却带着压迫感。他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如刃,满是轻蔑与不屑地注视着她。
沈若曦愤然抬眸,冷冽的目光如刀般直刺向他,语气凛然生寒:"你到底是谁?我沈若曦从不杀无名之辈,今日偏要破例知道你的来历!"
沈若曦因寒气复发而晕厥过去。那黑衣男子见状,急忙将她抱起,轻轻放在那张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木床上。他俯下身,将手搭在她的腕上,为其把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他转身从一旁抓过一堆干草铺盖,虽简陋却也尽己所能为她增添几分暖意。随后,他缓缓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颗珍贵的药丸,这是他身上唯一的药物。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唇,将药喂入她的口中,动作间满是关切与谨慎。这一系列举动,在这冷寂的房间里,平添了一抹人性的温度。
正午时分,阳光炽烈。沈若曦腰间的空轩令忽然滑落,被那名黑衣男子拾起。他看了一眼令牌,转身便要离去。然而,当他刚踏出房门,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便将他团团围住。
原来,空轩城将军夏郡泽正率领队伍寻找走散的二公主。当夏郡泽看到黑衣男子手中的空轩令时,眼神陡然一凛,拔剑而出,寒光一闪,剑尖直指黑衣男子的咽喉:“交出二公主!你把她藏哪儿了?”
黑衣男子丝毫不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淡漠却充满挑衅:“二公主?与我何干?倒是你们这些人,未免太会冤枉人了吧。”
夏郡泽凝视着那间破旧不堪的房子,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冷峻:"来人,给我搜。"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逃过他的掌控。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他的话语而变得紧张起来,手下的人立刻行动起来,朝着那房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个脚步声都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手下井然有序地跑进那间破旧不堪的房子,夏郡泽瞥了一眼那名黑衣男子,随后开口道:“来人,将他绑起来,一切等找到二公主后再下定论。”
一张由粗糙石板拼凑而成的床映入眼帘,破旧不堪,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周围簇拥着一群手下,他们神色凝重。忽然,一个手下慌忙跑了出去,对着夏郡泽急切地说道:“二公主就在里面,不过情况……”话音未落,夏郡泽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间破败的屋子。
夏郡泽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步入这间破旧不堪的房子。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沈若曦。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如纸般苍白,就连嘴唇也几乎失去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夏郡泽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拿过她的手,指尖触及她的腕脉,细细地为她把脉。片刻后,他眉头微皱,察觉到她的脉象异样,显然是服用过药物所致。
手下将那名被绑着的黑衣人带了进来。黑衣人脸上满是不屑之色,看向夏郡泽时,眼神里透着轻蔑,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夏郡泽扭过头,问道:“你究竟给二公主服下了何种药物?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黑衣男子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与冷漠,目光如同利刃般射向夏郡泽。他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说道:“原来那位女子就是你们空轩城赫赫有名的二公主。”话音未落,他身形微动,向前迈了一步,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的傲慢,“莫非……是我亲手给她下了毒?”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重量,压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夏郡泽冷声说道:“你真卑鄙。”他拾起二公主丢在草垛旁的那把精致长剑,剑身细长,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他高声下令:“所有人听令,押解犯人前往空轩城,护送二公主回空赶城接受治疗。”
夏郡泽骑着快马一路疾驰,沈若曦伏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虚弱。身后的队伍紧紧跟随,整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队伍中间,那名黑衣男子双手被锁套牢牢锁住。他神色倨傲,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目光桀骜不驯。尽管成了阶下囚,却依旧挺直脊背,迈步前行,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似乎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念。
漫长的时间过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空轩城。这座城市仿佛在时间的长河中静静伫立,等待着他们的到来。高大的城墙宛如巨人的脊背,每一块砖石都透露出历史的厚重与沧桑。城门打开,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又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城中的神秘故事。他们的脚步踏入城中,空轩城那独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有无形的手牵引着他们,去探索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城门外的侍卫瞧见将军策马归来,一刻都不敢耽怠,快步跑进城内,直奔城主府,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城主,将军和二公主已经抵达城外了。"空轩城主沈沁闻言,嘴角微扬,轻叹一声:"这丫头,倒也归得迅疾。速去通知汐雾前往城门迎接若曦罢。"
侍卫又急匆匆地赶到公主府,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抬眼望去,只见公主端坐在亭中,手执绣针正在缝制一只精致的香帕,两旁侍立的宫女垂首默立,显得格外恭谨。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阳光透过树叶洒下一地斑驳。侍卫稍作迟疑后,还是迈步走向亭子,单膝跪下禀报道:“公主殿下,二公主与夏将军现已到达城外。城主命您即刻前往迎接。”
空轩城的二公主沈若曦之姐沈汐雾,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心中欢喜得如同绽放的花朵。她从座椅上一跃而起,顺手将香包与其中的针线递给了身旁的侍女,言道:“若曦的动作倒是挺快,这几日就我一个人,简直无聊至极,如今夏将军也来了。”语音未落,她便飞快地跑出了公主府,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
空轩城主沈沁与公主沈汐雾伫立在城外,静候着。夏郡泽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抱起沈若曦。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将怀中的沈若曦稳稳地交到沈汐雾的手中。四周的气息仿佛因这一交接而微微凝滞,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几个人身上,似是等待着某种命运的宣判。周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紧张与未知,卷起了地上零落的草屑,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见证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沈汐雾将沈若曦轻轻拥入怀中,低头看着她那虚弱地倚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心如刀绞。她的眼眶一下子染上了红色,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滴在沈若曦苍白的面庞上。每一滴泪水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疼与无助,浸湿了沈若曦的脸颊,也将两颗心紧紧连在一起。
沈汐雾紧紧抱着沈若曦,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怎么会这样?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一旁的沈沁见沈若曦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心急如焚地大步上前,抬手为她把脉。沈汐雾见状急忙追问:"爹,情况到底如何?"沈泌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毒性仍未散去,此药霸道异常,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担忧与不安。
沈汐雾忧心忡忡地问道:“到底是什么药啊,爹?”沈沁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孤亦未曾见过。”
沈汐雾怀抱着沈若曦,快步如风地冲进城内。她的裙摆在疾行中飘扬,急切地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快去请太医!”那声音里满是焦虑与担忧。沈沁眼见沈汐雾抱着沈若曦离去的背影,脸上顿时布满了阴云,他严肃地吼叫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音量之大,仿佛能震动城内的屋瓦。
夏郡泽上前,沉声说道:"二公主服下了一种由一名黑衣男子提供的药物,目前药效仍未消散,情况危急,恐怕有性命之忧。"言毕,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那名黑衣男子带上来。只见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面上看似平静,心中却暗自思忖:原以为潜入空轩城会困难重重,没想到竟如此轻易得手。
沈沁缓步走到那名男子身旁,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问道:“你给若曦服下了何种药物?”那男子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我将身上最为珍贵的药给了她,至于药性能否彻底消解,那就只能看她的命数了。”沈沁连忙道:“只要你愿意交出解药,本公子定会保你无事。”那男子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我身上仅有此一枚药,你们空轩城难道连解药也寻不到吗?”
夏郡泽闻言,缓缓抽出长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凛冽寒光,他将刀尖指向那名神秘男子,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到底说不说?"
那名男子不慌不忙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他瞥了夏郡泽一眼,随即转过头,目光落在沈沁身上,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有办法,但有个条件。"
话音未落,他慢慢抬起手,解开了系在颈间的斗篷扣子。厚重的黑色斗篷滑落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直视着二人,语气坚定:"我要留在空轩城。"
沈沁没有过多犹豫,为了挽救女儿的生命,她,他毅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带着他前往二公主府。府邸之中,太医为沈若曦诊脉过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二公主内力尽失,恐时日无多。”言毕,太医便欲离开。这时,沈汐雾急忙上前,一把拽住太医的衣袖,哀求道:“我求求您了,救救若曦吧,不管是扎针还是喂药,只要能让她醒来,什么方法都可以。”话音未落,泪水已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下。
沈沁与那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目睹这番情景,黑衣男子向沈沁问道:“她平日里修炼何种法术?”沈汐答道:“若曦对武功只是略微知晓,主要还是钻研医术。”黑衣男子闻言道:“难怪她体内这点内力,连一颗炼丹丸都无法抵挡。”
黑衣男子轻柔地将沈若曦扶起,这一幕恰好落入沈汐雾的眼中,她即刻开始与那黑衣男子协同行动。随后,那名男子于沈若曦身前盘腿而坐,沈沁与沈汐雾则静立一旁,目光紧紧聚焦在沈若曦身上,满是关切。
那名黑袍男子缓缓闭上了双眼,手中结印施展法术,将一股强大的药力传递给沈若曦。突然他双目猛睁,却见沈若曦竟吐出了药丸,法术反噬,强大的力量冲击使男子身形一震,一口鲜红的血液夺口而出。而吐出药丸后的沈若曦,脸色从最初的红润骤然变得苍白如纸,呼吸愈发微弱,情况比先前更加危急。
沈汐雾急忙搀扶住快要晕倒的沈若曦,眼眶泛红,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颤抖着说:“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她明明已经把药吐出来了。”
那名黑衣男子步履蹒跚地走来,他左手扶着胸口,嘴角挂着血迹,手中拿着那颗药丸。他来到姐妹二人面前,开口说道:“她本就有风寒,凤凰山常年积雪,寒冷异常。她在途中遭遇追杀,受到过度惊吓后晕厥,醒来后寒冷的气温刺激了她的身体,使得风寒加剧,侵入了五脏六腑。”
当那名黑衣男子话音落下,沈沁和沈汐雾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他。沈沁率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为沈苦曦诊脉,诊着诊着,脸色越发苍白,与那黑衣男子所说竟无二致。另一边,沈汐雾轻轻将沈若曦平放在地,而后缓缓走到黑衣男子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此时的沈若曦似乎恢复了些许意识,她吃力地抬手拉住沈汐雾的衣袖,试图阻止她的举动。沈汐雾温柔地注视着妹妹憔悴的面容,坚定地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阿姐一定会治好你。”沈若曦望着姐姐决绝的眼神,心中涌起万千情绪,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她深知,这是高傲的姐姐生平第一次跪下,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沈汐雾跪在那男子面前,眼中噙着泪水:“求你救救曦儿。”她的声音颤抖,满是恳切。
那男子怒吼道:“就这颗药能救她!可你们空轩人之前众口一词说这药害了她,如今却又跪我面前求我,真是可笑至极!”他的双眼满是愤怒与嘲弄。
那男子扫了一眼沈沁,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啊,这颗药对她来说无济于事。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即便服下,也无法与药力融合,终究是白费。"沈汐雾神色微动,语气恳切地开口:"此药成分确实复杂,但只要您愿意将它让给我们,无论您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力满足。"男子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条件很简单,我要空轩城堂主之位。"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汐雾闻声,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她正欲开口反驳,可父亲却抢在她前头应声道:“好,我们答应你。”
那名男子把药给了沈汐雾,并对她说:"把这药熬成粥,每次喝的时候用你的内力打入她的体内,连续喝一周便好。"说罢便走出了出去那名男子将药递给了沈汐雾,而后叮嘱道:“你把这药熬成粥,每次喂她喝的时候,用你的内力打入她体内,这样连续喝上一周就会好转。”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汐雾将沈若曦轻轻抱起,安置在软榻之上。沈沁守在沈若曦身畔,目光中满是担忧。沈汐雾凝望着父亲沈沁,声音轻颤地说道:“爹,若曦就拜托您照顾了,我去为她熬药。”话音未落,她又忍不住低头看向沈若曦,那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心底却如被利刃割裂,痛得难以言表。
沈汐雾握着药丹,刚踏出门外,便迎面遇见了那位身着黑衣的男人。男人沉声说道:“这药可不能直接煎熬,需得配上几种上古名药来解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