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宋仁宗赵祯总觉得郦若若眉眼间笼着一层淡淡的阴云。她虽依旧按部就班地侍奉在侧,可那份往日里明快活泼的神采却像是被谁悄悄藏了起来。他不是没留意到,每当夜深人静,烛火摇曳时,她总会出神地望着窗外,仿佛有什么心事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若若,”某天午后,赵祯轻轻唤了一声,语气温和,“朕瞧你近来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宫中太过拘束了?”
郦若若闻言抬起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陛下多虑了,奴婢并无此事。”
但赵祯看得分明,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黯淡了不少。于是,他微微一笑,像是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如此,不如朕今日带你出宫一趟吧。也好让你散散心。”
郦若若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可以吗?可是……”
“无妨,朕已安排妥当。”赵祯摆手打断了她的犹豫,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宠溺,“去见见你的娘亲和姐姐们吧,想必你也很久未曾与她们相聚了。”
马车缓缓驶过街巷,沿途百姓纷纷行礼问安,而郦若若则将脸贴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街道渐渐映入眼帘。许久未归家的她,此刻心中竟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期待,也有忐忑。她偷偷扭头看了眼端坐对面的赵祯,只见他正含笑注视着自己,目光柔和得像春日暖阳。
“到了。”赵祯的声音忽然响起,郦若若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整了整衣襟,跟着他下车。
院子里早已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郦娘子领着五个女儿站在门前迎接。见到郦若若的身影,郦娘子的眼眶瞬间湿润,张开双臂迎了上去:“若若,回来啦!”
郦若若鼻尖一酸,也扑进母亲怀里,轻声道:“娘……孩儿想您了。”
这一幕让赵祯站在不远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他知道,这份久别重逢的喜悦,足以驱散这些日子以来笼罩在郦若若心头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