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位是?”潘管家刚走到门口,正撞上三人。
“云栖梧,让他和那病号一个屋去。”蔡嘉彤撒开云栖梧的手,自顾自进了屋。
我就知道,丁嘉彤想着,推着云栖梧也进了屋:“没事,进去吧。”
宽敞冰冷的蔡家,多了两位不速之客,倒也增添了几分烟火气,让原本贫乏无聊的日子,热闹起来了。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雨,而这场雨,似乎想掀起一些波澜。
“想吃栗子吗?我去给你买。”寒天,卖板栗的摊多了起来,其翻炒的清脆声,赠着寒冷大地以无限温暖。陆司达见丁嘉彤的眼神一直看向门外,出声询问。
“不必。”
“借花献佛,到头来花的还是我蔡家的钱,这计妙啊!”蔡嘉彤一边鼓着掌,一边缓步走近,正好挡在了丁嘉彤看门外的视线上。下意识的,丁嘉彤抬头,蔡嘉彤垂眸,视线毫无征兆地相撞。
“蔡家那么大,还会与我计较这两个钱吗?”陆司达一声轻笑。
“我说会就是会。还有,你要搞清楚,你是彤姐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我的,我帮你也只是因为彤姐,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蔡嘉彤又像沙发靠近了两步,准确来说应该是向陆司达靠近了两步。
“好了,这钱从我工资中扣便是。陆司达,去买一份板栗吧。”丁嘉彤连忙起身,伸手拉住了蔡嘉彤,“别和他计较了,行吗?”声音中似是带着一点请求。
“我先回屋了。”蔡嘉彤抽出自己手,快步离开。
“丁秘书,白木耳枸杞汤好了。”齐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到茶几上,“麻烦丁秘书给大小姐送进去。”
“好,先放这吧。”丁嘉彤回应着。
这时,陆司达已经买板栗回来了:“趁热乎着赶紧吃,不然该凉了。”陆司达递了一颗给丁嘉彤。
“栖梧,你替我将这o汤给大小姐送进去,我要和他聊两句。”丁嘉彤下意识接过,却只是将它捏在手中。
“什么事?那么严肃。”陆司达仍保持着一如既往地笑。
“伤好之后,你便走吧,别再来了。”
“那你呢?”
“不用你管。”
“可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我替你找个地方。”丁嘉彤的笑意逐渐在嘴角漾开。
“啊~~?”
“蔡姐姐,丁姐姐让我来送白木耳汤。”云栖梧敲门。
“不想喝。”蔡嘉彤的声音,闷闷的。
“但丁姐姐的指令我得达成,你至少开个门让我给你送进去吧。”云栖梧不住地敲着门,敲地蔡嘉彤心烦意乱。
“等着。”蔡嘉彤开了门。
“蔡姐姐,丁姐姐挺关心你的。不过吧,她可能只是关心陆哥哥更多一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或许一不小心就以身相许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这句话,已将蔡嘉彤仅存的一点忍耐,消耗殆尽。
“丁秘书,大小姐与云栖梧快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齐姜急急忙忙地冲到了陆、丁二人的面前,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
“知道了。”丁嘉彤只觉得头疼,这一个个的,怎么每一个省心的。
“栖梧只是在关心姐姐,”云栖梧撅着嘴,戳了戳手,“毕竟丁姐姐最亲的人,可是我。”
“那我就替彤姐好好修理修理你。”蔡嘉彤拉住云栖梧,用力一掐。
“嘶。”云栖梧一避,撞翻了那碗汤,洒在了蔡嘉彤身上。
“你想造反是吗?”蔡嘉彤反手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云栖梧脸上。
“住手。”丁嘉彤快步赶来。
“丁姐姐,蔡姐姐打我。”云栖梧跑到丁嘉彤身边,眼泪呼之欲出,打断了蔡嘉彤刚想说出口的话。
“大小姐,云栖梧还小,望不与他计较。”丁嘉彤带着云栖梧出了房门,云栖梧还不忘略带挑衅地接受着蔡嘉彤犀利的目光。
“大小姐,汤怎么洒身上了?快去换身衣服处理一下。”远远的,丁嘉彤听到齐姜的声音,心莫名一紧。
“栖梧,下次不许这样闹了。”丁嘉彤低头,轻拍了拍云栖梧的肩。
“哦...”
蔡嘉彤的房门,留了一条缝。从这条缝中,蔡嘉彤能看到那道在门外伫立已久的身影;丁嘉彤也看得到,暗黄色的灯光中,开始尝试为自己涂药的侧影。
“咳咳。”是蔡嘉彤别有用心的两声咳嗽。门外的人便再也忍不住了。
“大小姐,我帮你吧。”丁嘉彤想接过药瓶。
“不要,”蔡嘉彤极力压着嘴角,暗道自己怎么越发没出息了,“进房间不知道敲门?”
“对不起,下次注意。”
“彤姐,你知道平城最著名的是什么吗?”此言一出,视线相撞之下,是无限的沉默。“是陈醋!!”
“大小姐,可我觉得,你似乎比这陈醋还要酸。”丁嘉彤一笑。
“我哪有?”她急了,她就是急了。
“好了好了,你没有。”丁嘉彤趁机夺过蔡嘉彤手中的药瓶。这一次,她也任由她拿走了。
“嘶,疼,轻点轻点,”蔡嘉彤真是后悔同意将云栖梧带回来,“彤姐,再怎么说我今天也受伤了,你秘书考核时应该背过蔡家的规矩吧?”
“自身原因导致大小姐受伤,任凭大小姐责罚。”
“我向来不是爱追究责任的人,你从今天开始搬来和我住一间房,这事便算了了。”
“啊~?哦,好。”
“事先申明,虽然这事了了,但我还没消气。”
“呵,行。”是丁嘉彤略带宠溺地一声笑。
与此同时的别处,一男一女正在一张床上共眠。
“怎么了?那么心不在焉。”那男人往前靠了靠,将女人圈在了自己怀里。
“她已经查到这件事了,要除了吗?”
“她还有她的用处,不必除,但小惩大戒还是有必要的。”.....
“三个时辰后,唐家天台,独自一人来。”几日后,唐枫给蔡嘉彤传递了密信。
“那么快的吗?开始有意思了。”蔡嘉彤一笑,将纸条撕个粉粹,随意往天上一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