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乌克兰

第二章 离开乌克兰

离开哈尔科夫，离开乌克兰，原本对于土生土长的乌东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离开故土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科马洛夫一点也不知道。

“娜塔莉亚…”

他的脸贴在舷窗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在这片云海的下方就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但上方湛蓝的天空却像是另一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少，科马洛夫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法着陆？”

“…领空关闭…”

科马洛夫已经猜到大致的情况了，他们现在大概率会选择在临近的某个非独联体国家降落。

“女士们先生们，因最近的国际形势所迫，俄国及独联体国家对我们关闭了领空，我们不得不在土耳其降落，还请各位谅解。”

……

飞机刚落地，科马洛夫就给他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父亲，俄罗斯关闭领空了，飞机不得不降落在土耳其。”

“我在土耳其有几个朋友，他们应该可以帮到你。”

科马洛夫知道他指的朋友是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前克格勃特工。

“我给你卡里又打了2000美金，看在我的旧情上应该够了。”

科马洛夫拎起他的小行李箱下了飞机，打听了半天才知道这个机场的名字，幸运的是，特拉布兹昂机场离俄罗斯边境不算太远。

他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不过不是他父亲打来的。

“喂？”

“是科马洛夫将军的儿子吗？”

对方纯正的英语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您是？”

“这不重要，5天后我们在格鲁吉亚见面，那时我再和你联系。”

挂了电话，科马洛夫沉思片刻，又一次拿起了手机，但不是打给父亲的，而是…

“娜塔莉亚，是我！”

“科马洛夫！你还好吗！听说哈尔科夫被轰炸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中顿时安心了不少。

“我现在在土耳其，再过个十几天我应该就能到莫斯科。”

“注意安全，保重！”

……

走出机场，迎面而来的就是属于地中海气候的温和天气，明媚的阳光将路边的建筑照得层次分明，老式的屋檐混着21世纪的店面呈现出一副梦幻的气息。

但是在几百公里外，就是他深陷战争中的祖国。

科马洛夫喊了一辆出租车，他打算直接乘火车到格鲁吉亚边境。

“去哪？”

“最近的火车站。”

行驶到半路时，司机突然开口问道

“乌克兰人？”

科马洛夫没有回应，他实在不想提他的祖国。司机没有管他，自顾自的说着。

“…那是一个好地方啊…黑土地，向日葵，还有美丽的俄国建筑。十几年前我去那里度假过，黑海边上的景色很美…”

一个刹车，科马洛夫看到了车窗外的火车站。

“收美元吗？”

“这一程就不收费了，保重，兄弟，希望你不会死在战场上。”

司机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对于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他向来很同情。他目送着科马洛夫走进火车站，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