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的指尖在婚戒上转第三圈时，顾臣的私人飞机正穿越云层。舷窗外阳光刺眼，像极了三年前巴黎那个暴雨初歇的午后。
"所以三年前的'偶遇'，是顾总精心设计的？"她故意把香槟杯沿沾上的口红印转向他，"就为了现在让我签这个？"
顾臣面前的平板显示着《婚姻契约补充协议》，新增条款用红色标注：「双方需每周共同出席至少一次社交活动」。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停在某张照片上——2019年巴黎电影节后台，姜暖星空裙的肩带滑落瞬间。
"姜小姐记性不太好。"他放大照片角落，模糊人影手中的咖啡杯反光里，能辨认出姜暖的侧脸，"当时你闯进我休息室，打翻了这杯咖啡。"
姜暖突然呛住。记忆里那个被药片溅起褐色液体的杯子，竟与顾臣有关？
"看来你想起来了。"顾臣抽走她手中酒杯，"那杯加了氯丙嗪的咖啡，本该让我在颁奖礼上当众抽搐。"
飞机突然颠簸，姜暖的指甲陷入真皮座椅。她确实记得自己打翻咖啡后，阴影里的男人说了句俄语。现在那声调与顾臣昨夜哄她喝醒酒汤的发音完美重合。
"你当时为什么..."
"为什么没揭发你？"顾臣摘下眼镜擦拭，"因为你在报警器前犹豫了三分十七秒。"他忽然倾身，龙涎香笼罩下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娱乐圈还有活人。"
锦澜苑的主卧与书房隔着一条玻璃廊桥。凌晨三点，姜暖端着蜂蜜水经过时，发现书房投影幕布定格在巴黎电影节红毯。
画面里25岁的她正弯腰签名，后背蝴蝶骨位置露出半枚红痕——那不是吻痕，是试戏时被道具烫伤的烙印。而镜头边缘的贵宾区，本该空着的座位上分明坐着戴鸭舌帽的顾臣。
"夫人也对我们的'初遇'感兴趣？"
声音从背后袭来时，姜暖打翻了杯子。顾臣单手接住玻璃杯，另一只手按遥控器切换画面。数十个监控视角同时播放，全是她过去三年的活动影像。
"变态！"姜暖去抢遥控器，却被反扣住手腕按在墙上。顾臣的拇指正好压住她脉搏，那里跳动得近乎疼痛。
"2019年3月21日，你参加《春逝》试镜。"他呼吸喷在她耳后，"陈肃用烟头烫你的时候，监控室里有个人黑了系统删掉原始录像。"
姜暖僵住了。那个救了她职业生涯的神秘黑客，竟在三年后成了契约丈夫？
"现在明白契约条件了？"顾臣松开她，调出手机转账记录，"陈肃妻子收林叙200万爆你黑料，而我付了3000万买断所有底片。"
月光穿过玻璃桥，把他腕表的反光打在她锁骨疤痕上。姜暖突然意识到，这两处伤痕的轮廓都是月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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